一名錦衣華服的男人逐漸逼近,她大喊著:“別過來!你信不信我跳下去!”
那人是太子黨羽,新晉的狀元郎——庚翔宇,因為一首離歌賦,名滿京都,就連皇上也對他的才華很是欣賞,可謂是近來的紅人。
先不說為什麼本該在宮裡的雲妃跑到這來,若是真被他得逞,再找個機會讓皇上知道,那李鶴就又少一個勁敵。
對他的大業,是有好處的。
明珠思及此,不打算插手。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動我是殺頭之罪!”此時,她已經被逼到憑欄處,無路可退。
庚翔宇臉上掛著淫笑:“好啊,那你說說你是什麼人?”
“我……”雲妃貿然出宮,也是死罪,她的唇開了又合,庚翔宇見狀,哈哈大笑說:“編不出來了吧!呵!不就是個ji-女,欲擒故縱也得裝的像點吧!”
雲妃不想受辱,半個身子坐到欄杆上:“別過來……!”
“你要跳是吧?行啊,那你跳,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撲通——
湖水接連響了兩聲。
雲妃粉色的身影如斷線般墜落池底,落入一個人的懷中。
李鶴渾身溼透了,向來注重儀表的他,此刻完全不顧及形象。
雲妃摟住他的脖子,淚水一滴滴地順著臉頰滾落:“少時……”
“別怕,我在。”
他眸光陰鬱地掃到明珠身上:“殺了他。”
庚翔宇看見不知道從哪突然冒出來的李鶴,愣住:“哈?五殿下怎麼也在,莫不是也看上了這小美人?沒關係,你只要叫我聲爺爺,我就將她讓給你如何?”
他話音還未落地,一把尖利的刀子就從他的後胸膛探出頭。
明珠拔出了刀,鮮血濺到了她的眼睛上。
到死,庚翔宇沒看清明珠的臉,因為她的動作太快了。
快到像個鬼影,一閃而過,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成了她刀下的鬼。
雲妃哭哭啼啼:“少時,為什麼你才來……”
奢靡的屋內,她倚靠著李鶴的肩膀,哭的眼眶通紅。
明珠回來覆命,連續殺了兩個人,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可她在高燒,本就是強撐著,連續殺人的負擔令她身型搖晃。
她穩住腳步,來到李鶴跟前,李鶴卻是冷冷的問她:“為何冷眼旁觀?”
他冰冷的聲調,好像在明珠和他之間立了一道冰牆,明珠與他只有三步的距離,卻怎麼都無法再靠近他,只能看著他抱著受盡委屈的雲妃娘娘,動作是那麼溫柔。
他動作溫柔,聲音卻低沉到極致:“你不知嫋嫋是我重要的人?”
“此事,於您並無壞處,只需讓皇上知道,便能……”
明珠還未說完,就被李鶴打斷:“很好,你都會替我做決定了,那這皇子之位,本殿是不是也要讓你來做啊?”
明珠:“……明珠不敢。”
“不敢,我看你什麼都敢!”
他忽然發怒,把雲妃嚇了一跳,還從來沒見他發過這麼大脾氣,真是駭人……
“見我都不知跪了,什麼是主,什麼是僕,需要我送你去潛龍淵再去學學?”
明珠一頓。
潛龍淵三個字給她的衝擊很大。
可他的話,比潛龍淵的鬼哭狼嚎更令人心痛。
從她嫁給李鶴的那天起,李鶴就對她說,今後不必再跪,他們是夫妻,外人面前相敬如賓,他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他是個愛妻如命的男人。
明珠跪了下來,也把當初他的誓言跪了個粉碎。
那碎落的殘渣不是尊嚴,而是她千瘡百孔,不為人知的心。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