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平靜,可他內心深處已經將他自己撕成兩半。
冰冷的水順著頭髮滴落,李鶴渾身溼透,可那股噬心之感依舊沒有消失。
在最嚴重的時候,他甚至想一頭撞死。
明珠晚上偷偷修補面具,她的面具已經用了太久了。
若再不修補,不知什麼時候便被李鶴髮現,她賭不起。
然而寂寥的夜,風吹草動十分明顯,淅瀝瀝的水聲從遠處傳來,明珠好奇,這麼晚了誰在外面?
出於保護陸雲英的本能,明珠將修補一半的面具戴上,起身去了外面。
聲音是從李鶴的房間傳出來的。
明珠駐足。
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但她不想走進去,也不想知道。
李鶴能有什麼事,他最在乎他自己。
明珠轉身要走,忽然聽到裡面有硬物掉到地上的金屬清脆聲。
她很熟悉那是什麼,再沒多想地衝進去,門開啟,月色打到匕首上,泛起銀光,依稀能看到上面濃厚的血跡,刺眼的駭人。
李鶴渾身溼漉漉地坐在桌邊的椅子,一動不動,不知生死,垂下的手臂全是血。
就在這時,他忽然轉過頭來,猩紅的眼睛盯著門口的方向,好似地底攀爬出的惡鬼。
明珠一下子記起從前的回憶,可那並不是害怕,而是無措。
李鶴到底怎麼了。
這房裡沒有他人,刀落在他的腳下,而他手臂上全是傷口。
能傷害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他為什麼這麼做?
“滾出去。”
明珠沒有照做。
“……你受傷了。”
“我知道。”
明珠猶豫良久,算了,還是不要多管閒事,李鶴那麼堅強,他死不了的。
她轉身,正要帶上門,身後忽然一股熱風襲來,熾熱的胸膛將她牢牢籠住,李鶴的呼吸出現在頭頂。
沉沉的夜,如此明顯。
明珠心驚,想要掙脫,男人的力氣卻非常大,手臂把她鎖住。
“嗯?”
李鶴迷茫間摸到一些過於柔軟的東西,那絕對不是女人的身體,就像是棉花一樣的什麼東西。
就在他疑惑時,文麗忽然轉過身來:“殿下,你的手需要處理。”
她帶有疤痕的臉貼近,好聞的香氣撲鼻而入,那股難以言喻地煩悶好似被驅走了,李鶴注意力被吸走,盯著她的臉,緩緩俯下身去。
文麗直到自己不能躲,李鶴剛才一定發現了什麼,再讓他想到剛才發現的事情,自己就完了。
兩人咫尺距離,李鶴卻忽然停下。
他只是頂住她額頭,輕輕喚了聲:“你怎麼……和她一樣。”
她?
是餘嫋嫋吧。
明珠內心苦笑,總不可能是明珠。
“殿下,您清醒些。”
:()嫁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