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舒氣,嬌小的臉頰雪白光滑,李鶴盯著懷裡的小美人愛不釋手,明珠感受到衣襟裡一隻手正在漫無目的的遊走,她微微一顫,急忙道:“殿下日理萬機委實辛苦,妾身便不打擾殿下休息了。”
利用完就跑?哪有便宜的道理?
李鶴一把撈住她細軟腰肢將人撈回來,貼住她後脖頸露出的一小塊光滑,極盡曖昧地說:“本殿為你做主,總要還點什麼回來吧。”
明珠道:“殿下什麼都不缺,妾身也不知道能給殿下什麼。”
“誰說不缺。”
她抬起精緻眉眼目光看去,李鶴接下來的話令她瞠目結舌:“缺愛。”
他抿唇,低沉的嗓音還特意補充一句:“極其。”
“……”所以他認真的嗎。
明珠只不過詫異了一瞬,隨之又覺得李鶴當初為了要她回矅京,不惜跪在她跟前,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李鶴不一樣,他為人的標準就是隻要能達成目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說幾句丟人的話能怎樣,又不要他的命。
為了把文麗哄到手他還真是一如既往,可惜明珠不吃這套,如果真的是那個過早失去丈夫孩子的女人,恐怕早就被他拿捏住了吧。
“殿下說笑了,合宮上下哪個膽敢對殿下不敬,不愛,殿下又怎會缺少愛護呢。”
李鶴摟住她把她往懷裡帶了一會,不知是不是太久沒有這樣親暱的接觸過,一開始的渴望反而淡化些許,更多的,李鶴只是想抱住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說話。
有的話只能明珠聽。
這世上任何一個人聽了都會嘲諷他,只有明珠不會。
即便是痛恨自己所作所為的明珠,也不會。
李鶴太瞭解她心性,他們不一樣的,李鶴因恨而生,而明珠,不管被世間惡意如何摧殘,依舊是淤泥中常開不敗的聖潔蓮花。
“得到權勢以後確實很多人爭相恐後的愛我,就連龍榻上那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也說我才是他最看好的兒子。”他削薄的唇若有似無地哼笑一聲,淡化於夜月的浮塵之中:“越是這般,越覺受難之時的珍重有多可貴。”
明珠嘴皮顫了顫,終究以沉默回應了他。
他這話,說的越發不像餘嫋嫋了。
難道他意有所指的是明珠?
她深深吸氣。
在一個影響自己的前半生的仇人亦或愛人面前,冷靜地把自己放置於旁人立場相處,是件很難很難的事情。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李鶴百般詭譎的話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堅定地走下去。
脆弱的身軀在李鶴懷裡僵硬剎那,李鶴斂眸,睫毛之下的眼瞳書寫著世間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複雜情緒。
一場無聲博弈持續很久,李鶴巋然不動,而被他影響的人生出淺淺的裂痕,那裂痕只有一瞬,很快就被明珠自己治癒了。
經歷過脫胎換骨,她比從前心性更加堅定,不再是從前那個一言不合便將思緒寫到臉上的少女,也不是愁容滿面,無法被滿足的新婦。
“凡人一生到頭,愛恨俱是匆匆,過去的,殿下還是忘了好些。執著過去,無關是好是壞,都是魔障一般的存在。”
“魔障麼。”李鶴狎玩地挽起她的手,插入她五指指縫,細細把玩:“本殿生來便在無邊修羅場,所處之人,所行之事,皆是魔障。魔障殺不死我,我便是魔障,本殿一生到頭無所畏懼,唯有……”
餘下之言,李鶴卻沒有說,明珠等了一會,忽覺自己在期待。
她不想知道關於李鶴的任何,她來矅京,只為保護雲英,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帶他離開。
僅此而已。
“殿下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