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頌身形修長,高有八尺,一身貴胄之氣,劍眉鷹目,生而自帶一種草原野性的颯爽之氣。
即便是制霸高空的鷹隼,在他面前都成了臣服的寵物。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劃過它的頭部,鷹隼得到主人誇讚,開心地撲打羽翼。
“去吧。”
楚明頌手一揚,鷹隼再次飛往無垠高空,向著繁華的矅京,很快身影便融入夜色,再也找不到了。
跟在他身後的人,皆穿著矅國服侍,但他們的長相卻與矅國人大不相同,面板黝黑,身材結實,所說的話與矅國人有著本質區別。
“恭祝陛下,大勝而歸。”
幾人跪下身來,楚明頌屹立前方,夜風搖曳吹起他的衣袂,他身後跪倒一片,唯他一人獨尊。
“呵。”他雙手背身,俯瞰四野,低沉的嗓音自他削薄唇齒中溢位:“宮裡頭,那個廢物站起來了?”
“回稟陛下,餘姑娘發回的情報來看,是的。”
他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事,冷冷勾起唇角盡是不屑:“矅京國運盡了啊,那傢伙,看到兇猛點的野犬都會哭呢。”
“李鶴再能裝,廢物終究是廢物。他甚至到現在都沒發現,他以為的愛人是我們派去的奸細!”
下屬嘲諷,不屑,眼底癲狂。
楚明頌低笑:“既然如此,矅國,孤便代為收下了。”
……
“殿下,廢太子那邊準備好了。”
寂寥的夜,家家戶戶沉入夢鄉,他們並不知道,今晚將是個不眠之夜。
李尋的計劃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引誘李延入局,再反水搬出李永業,讓李永業親眼看看他鐘愛的好兒子到底什麼樣。
“李延在玉茗宮。”
玉茗宮,廢太子母妃的居所,先皇后死後,便一直無人居住。
李鶴瞥了眼身後熟睡的母子,明珠側躺著,陸雲英則在她懷裡安眠,他揮揮手,讓紅纓先出去。
靜謐的房間,她的呼吸聲並不自然。
明珠有武功傍身,方才紅纓闖進來,她一定聽到了,此刻在裝睡。
李鶴沒有戳穿她,只是用手輕輕地拂過她髮絲,裝睡的明珠情不自禁地蹙起眉,一切盡在李鶴眼底,他動作沒停,順著她耳廓一直延綿到側頸,往下探入更深的位置。
明珠再忍無可忍,睜開眼睛,與他灼熱又堅定的目光相對。
一上一下,彼此陷入沉默。
誰都沒有言明身份,但已經不需要說出來了,明珠此時突然痛恨她與李鶴經久以來培養出的默契——李鶴認出了她,或許在很早以前。
“戲耍我,好玩麼。”
明珠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質問。
旁邊還有陸雲英,她不敢大聲。
李鶴的手停在她臉側,頓了頓,收回來,淡淡道:“配合而已,不算戲耍。”
他坦白的承認令明珠語塞。
“什麼時候。”
“從讓你叫我的名字起。”
明珠深吸口氣,喉頭髮疼卻還是忍不住問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你不是知道嗎。”
李鶴凝視她的眼睛,她精緻曼妙的眉,蹙的越來越深,像是陷入某個不可自拔的沼澤,李鶴說:“我告訴過你。”
明珠怔住,他說過?什麼時候?她為什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什麼時候……”
明珠發不出來聲音來了。一個灼熱到滾燙的吻把她堵住,唇舌相纏,李鶴大手扣住她後腦,明珠眩暈地想,到底是什麼時候,難道自己真的失憶了。
李鶴的吻一如既往霸道,強勢,每次都風捲殘雲般好似要把她吃入腹中,在她反應過來開始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