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微微醉了,竟然覺得這樣的他還好,安安靜靜的,當個俊美的擺件,也不會惹人生厭。
“可惜,我看不到海棠是什麼樣子。”
明珠驚詫,李鶴竟連這個也忘記了。
他當真像剛出生的孩子,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你想知道嗎。”
李鶴頷首,明珠腳步輕點,李鶴便覺身邊有風略過,輕盈的離遠了,又輕盈地飛回,落到自己身旁。
帶著明珠獨特芳香的氣息襲來,“給,海棠。只可惜這個時節海棠還沒有綻放,還只是個花骨朵的樣子。”
李鶴伸手,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明珠的手,她轉身尋了個地方坐下,李鶴將海棠花苞放到鼻尖輕嗅,又輕輕撫摸它柔軟的花片。
和明珠味道一樣,卻又不一樣。
“謝謝。”
“……”明珠還是第一次從李鶴口中聽到謝謝,她腦袋發暈,喃喃自語,“倒和景明一樣了,謝謝,對不起,總是不離口。”
李鶴自瞎了以後耳力就格外敏銳,捕捉到景明二字,明顯是個名字,還是個男人的名字。
這就是她喝酒的原因嗎。
不知為何,李鶴湧上些許怒意。
“好了,時間不早,我送你回去休息。”
明珠跳下來,伸手,把袖子遞給他,平時她都是這麼領著李鶴走路。
李鶴如往常一樣伸長手臂,這一次卻不一樣,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手指無力,說是扣,實則搭在她腕子上。
微涼觸感,像冬天的雪,又像他抓住重要的東西,扣的很牢。
明珠本想說什麼,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必和一個看不見的瞎子計較,她和李鶴也不是沒有肌膚相親過,過於緊張,倒顯得矯情了。
放下芥蒂,後面想的便是他這手腳何時才能恢復正常了。
……
回了房間,明珠將他領到地方便準備離開。
“咳咳——”
方到門口,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李鶴努力壓抑著,似乎不想被她知道。
明珠蹙眉,復返,將他藏起來的手拿出來,手心竟是血。
她霎時酒醒了一半,“……這樣多久了?”
“無妨,不用擔心。”李鶴沙啞著說道:“別,弄髒你。”
他這個時候還想這些?
吐血便是內臟有傷,不容忽視,“我去叫大夫。”
“他知道。”
明珠動作一頓。
是她著急了,李鶴的情況,大夫怎麼能不知道,他本就說過,李鶴應該是個死人,卻因為九陰蠱活著。
短暫的沉默,給了李鶴機會。
他低聲,“明珠,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才能不疼。”
他垂眸,可憐的樣子令明珠不知所措,李鶴這樣活著,便如同老天的懲罰,活受罪。
“應該有止疼的藥,我去找找。”
“留下吧……”李鶴坐在榻上,仰頭,脆弱地望著她的方向,盡是祈求,“你在這,我好一些。”
“……”明珠再次沉默,李鶴目光灼灼,真奇怪,他明明瞎了,卻有比以前更清明的眼睛。
“你要我在這睡?”
“不行嗎。”
明珠嘆息,給他解釋,“這世上,男女不能睡在一張榻上,只有夫妻才可以。”
“那我與你做夫妻。”
他不知道,他們曾經做了一次夫妻,做的很失敗,兩個人下場都很慘。
明珠不知該如何給李鶴解釋,他喃喃說:“很疼,咳咳——”
撕心裂肺地咳。
明珠喝了酒,理智不如從前,尤其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