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來的老者和西邊來的老者同時點了點頭。
“嗯?”忽然,三人同時一怔。
“啊啊啊啊!”夏塵突然怒吼起來,喝叫的聲音裡帶著一股熱血沸騰的慘烈,本來已經漸漸要跪下來的身體突然竭盡全力地震顫起來,似乎在頂著什麼巨大的壓力。
“什麼威嚴,什麼感召,什麼沉浮,統統給我滾開,我夏塵只憑自己意願而跪,你們算什麼,也敢強壓在我的頭上!”
“只不過是一道聲音產生的意象,也想讓我臣服,簡直是做夢,讓我屈辱的跪下,絕無可能。”
“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想侮辱我,擺佈我,不,永遠也不可能。”
不屈的聲音從夏塵口中一字字地蹦出,雖然艱難無比,雖然用力掙扎,但是卻更加嘹亮,有一股無法形容的剛烈之意。
比起那蠱惑的感召聲音,夏塵的不屈之聲更加強烈更加浩瀚,因為這聲音發自內心,堂堂正正,比之虛無的法術更加真實,也更加光明。
夏塵振臂狂吼,象是掙破了什麼束縛,身板居然重新挺立起來,面容一肅,將所有的感召之聲一掃而空,重回朗朗乾坤。
三名老者面露驚訝之色,本以為夏塵受到感召之音的蠱惑,以他的修為不可能有任何抵擋之力,沒想到夏塵精神是如此強大,竟然硬生生破解了感召之音。
夏塵緩緩擦去嘴角留下來的血跡,吞下一把丹藥,森然注視著三名老者,冷冷道:“你們是誰?為何要殺我?”
僅憑一道聲音便差點讓他喪命的修士,恐怕已經超出了神通二重境界,難道站在眼前的是神通三重法術境的老怪嗎?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值得這種級別的修士親自出手?這太看得起他了。
不過夏塵此刻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因此倒也沒有絲毫畏懼。
那東邊來的老者驚奇地注視了他半響,忽然微微一笑:“果然奇異……夏塵,你可能聽說過我們,我來自大燕國的東聖派,我叫張田陽。”
夏塵腦中嗡的一聲,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原來你就是張田陽!”
他忽然轉向另外兩名老者:“那你們是……”
“不錯,我是西雲派的盧鐵飛,他是南朝派的嶽一品,既然你認得我們,自然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殺你。”盧鐵飛淡淡一笑。
“你們不是被門派禁足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夏塵臉色變了又變,終於還是沉住氣問道。
他從風雷四人那裡早已經知曉了第二輪選拔被陷害的前因後果,自然不會對張田陽三人陌生。
左公子是幕後主謀,張田陽、盧鐵飛和嶽一品就是具體執行者。
他們雖然在公眾憤怒地聲討下,已經被門派禁足,得到了懲罰。但是這懲罰對夏塵來說只是象徵性的,有和沒有也差不多。
在夏塵心裡,張田陽等三人已經進入必殺的名單裡,哪怕就是因此得罪最強的四大門派,得罪左公子,夏塵也在所不惜。
如果他真的足夠強大,就是四大門派,就是左公子又如何?這幾個左公子的幫兇,且容他們先苟且存活,等自己強大了,自然要一一找回場子。
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找上門來,三個老傢伙卻找上了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除了左公子,誰還能讓我們出來?”嶽一品眯起了眼睛,“你能死在我們手裡,也算是雖死猶榮。”
“是左公子救了你們,讓你們來殺我?”夏塵神色一凜,“他答應過,五年之內,不以任何形勢對我出手。”
“呵呵,左公子當然不會對付你這種螻蟻角色。”張田陽淡淡一笑,“我們殺你,左公子並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你死與否,對他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事情,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