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那棵,愛不釋手的樣子。
朝堂之上的事,兩人從來沒有開口問過,即便有些時候他有事處理,兩人也是自動的避到一邊,眼睛都不亂瞟一下。
兩人在他的花園裡,灑了些種子,然後便日日趴在地頭看那種子發芽。
每日充滿期待的來,夜晚便略有些喪氣的回去。
那一日,下了很大的雨,他以為他們不會來了。
在書房裡看了很久的書,伸個懶腰慢慢走到窗邊,動作卻頓住了。
繚繞的水霧中,天佑狼狽的正將一頂頂蓑衣往那灑了種子的地上蓋,侍衛小白高高的舉著傘,卻仍是阻擋不了兩人淋成落湯雞的下場。
“來人!”楚慕喊了一聲,“立刻準備衣服和薑湯!”
阿佑被拉進屋來的時候,凍得直哆嗦,卻焦急的問他,“大人,這麼多水會不會把種子淹壞了?”
悶悶的一口氣堵在心口,楚慕半天說不出話來。那些花草有什麼重要,在這少藥的年代裡,一場病便有可能奪去他一條小命。哪有人這麼笨,笨到這樣不懂得珍惜的地步。
可是他是楚慕,溫文爾雅謫仙似的楚慕,二十年的涵養功夫不是空口說說而已,他調勻了氣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兩位還是先換了衣服,喝口湯驅寒再說吧。”
“不用了,我們……”話說到一半,阿佑忽然改了口,“好啊,我們馬上換。”
大人的臉在笑著,可是他生氣了,她知道。
換了衣服出來,小白早已拿著毛巾等在外面了。
接過毛巾擦著頭上溼發,阿佑看了一眼小白身上的衣服,“小白,你沒換衣服?”
“用內力蒸乾了,天佑也可以的。”小白只說到這,後面的話沒有再說出來。因為他明明看見天佑用內力烘乾了裡衣,只是脫下了外袍而已。
阿佑扁了扁嘴,她當然也可以,“可是大人生氣了,如果不換衣服他會更生氣。”
所以她自已烘乾了裡衣,因為那有她不能言說的秘密,可是大人的情也要領,她總要換件衣服表示一下才行。
小白沒有再問,無論天佑做什麼說什麼,他只要站在他身後,便足夠了。
“那花草,當真有那麼重要麼?”收拾停當過後,楚慕問她。
阿佑看著他的眼睛,然後慢慢低下頭去,絞著自已雙手,“那是種的甘草,大人,甘草可以解毒的,是很有用的草……”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阿佑抬起頭來,“大人,你能幫我們種出來麼?”
楚慕的臉微微沉下,“你知道你們種不出來?”
阿佑沒有說話。
楚慕接著問,“既然早已經知道結果,何苦還花費這麼多心血?”
“余天佑,你真是個笨蛋。”
阿佑的身軀微微一震,“大人,我一直都是很笨的,可是,我想試一試。”阿佑努力的笑著,抬起眼來,“大人,你能幫我們麼?”
“余天佑,你可知道幫你我要付出什麼代價?”楚慕的聲音有些沙啞。
“無論大人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
“無論要你做什麼你都會去做麼?”楚慕輕輕笑起來,“即便你承諾,你又如何保證你能做到。我曾經許諾要陪一個人生死於共,可是如今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即便有心,又如何實現承諾。余天佑,你看,誰都能信口許諾,誰又能承擔那後果?”
“大人!”阿佑捏緊了手指,“盡全力試試吧,試過了總會少些遺憾。”
人生在世,總有很多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只要曾經用盡全力爭取過,就已經足夠。
“你走吧!”楚慕背轉身去,不想讓人窺見這一刻的脆弱。
阿佑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只是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