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板子的。但一來葉予章現在在為葉琢奔走,二來姜氏終究是葉琢的親祖母,彼此的關係糾纏不清。鄭曼文真要那樣做,傳出去也不好聽。
所以,現在只能不理她們,把她們對縣令夫人無禮的事坐實,以後讓楊建修為難一下葉家二房就是了。
以前便是個龔書辦都把二房的人唬成那樣,現在鄭曼文把縣令夫人的譜一擺,姜氏和王姨娘還真有些慌神。再一想要是真得罪了鄭曼文,葉予章回來那還不咆哮發怒,要給她們苦頭吃?所以見鄭曼文轉身就要出去,姜氏忙站起身來,幾步上前福了一福,嘴裡高聲道:“民婦姜氏,拜見縣令夫人。”
王姨娘也趕緊跟在後面照做了一遍。
鄭曼文腳下緩了一緩,轉過身來看著地上的姜氏和王姨娘,並不作聲。好一會兒,待姜氏有些耐不住了,她這才道:“起來吧。”說完轉身就走。
這時餘嫂早已將沐浴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鄭曼文儘管心憂丈夫和葉予期的安危,但知道再擔心也於事無補,便也不提這話,親自給葉琢洗頭洗澡,之後又請大夫給葉琢和秋月都拿了脈,開了驅寒的藥看著葉琢喝了,這才放下心來。
“琢兒,杜公子……他有什麼表示?”關氏這才問道。此時姜氏和王姨娘早已回去了,葉琢的房裡只剩了她和鄭曼文。
鄭曼文也關切地看著葉琢。
王姨娘那話雖然混帳,卻也是實情。
原來在聶府中了春藥,葉琢在杜浩然面前便吃了些虧,只是礙於聶微月,葉家人才沒有逼著杜浩然表態,對葉琢負責。這一次,杜浩然把葉琢從河裡救起來,難免有肢體接觸。再加上葉琢溼著身子曲線盡露,被杜浩然看了去,杜浩然總得對這事有什麼表示吧?
當然,最主要的是大家對杜浩然十分滿意。這小夥子人品端正,又有本事,相貌也不錯,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配葉琢都正好合適。再加上他似乎又沒有親人,入贅葉家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祖母,娘,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葉琢嚴肅起來。
“怎麼了?難道你還看不上杜公子?琢兒啊,祖母雖沒什麼見識,好歹也吃了幾十年的飯,看人還是不會錯的。依我說,咱們這鎮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杜公子這麼出色的人了。這杜公子,配你最合適。”關氏勸道。
“祖母,杜公子的身份,似乎很不一般,那不是我這樣的身份能配得上的。你們總不願意我去給人作妾吧?”
“不一般?不是說他是平民出身嗎?他要是出身好,怎麼不在家裡做少爺,跑出來幫人賭石?這不會是杜公子不願意娶你找的藉口吧?”
“呃。”葉琢聽關氏這樣說,還真有些撓頭。如果杜浩然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她還真不知如何解釋才好。至於杜浩然說他不久於人世的話,她心裡下意識地有些抗拒,更不願意把這話說出來。
“琢兒,你是不是沒看上杜公子?”鄭曼文也開口問道。她自己受了婚姻的苦,所以並不想逼葉琢嫁給不中意的男人。
“也不是。”葉琢也不想說違心的話。在她看來杜浩然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他身份不復雜,而且喜歡她,她對這門親事也不會抗拒——在這種小鎮上,要找一個像杜浩然這樣,品貌才華都與她相匹配的人,那是相當的有難度。而不成親又不現實。關氏和鄭曼文,能允許她不成親嗎?再說,老姑娘不是那麼好當的,無論走到哪裡都要被人指指定定,各種處境都會變得很艱難。
“那杜公子這事,你是怎麼想的?”鄭曼文又問。
“祖母,娘,如果沒有杜公子相救,你們現在就看不到我了。咱們這個時候不應該感激杜公子的救命之恩,反而要逼他對我負責任嗎?”葉琢正色道。
關氏和鄭曼文的表情一滯,都訕訕地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