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世子想要發怒,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藥物的作用下沒有一點力氣。
他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說出的話細若蚊聲。
世子並不是第一次為了他的表妹和安晴起衝突了,進來的時候他讓人把安晴出嫁時帶來的人攔在外面,卻讓自己陷入求救無門的境地。
安晴反手又是一個耳光上去,她看著那張一貫會裝模作樣的臉上的紅痕,笑得暢快。
“我為什麼不能打你,我已經忍了你很久了。”安晴冷笑著說道。
“你和那個賤人的愛情鬧的滿城風雨的時候我在忍著,你在大婚後的第二天就納新人入門給我難堪的時候我還在忍著,那個老太婆偏心自己的孃家侄女敲打我的時候我還在忍著。”
“我忍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今天啊!”
安晴一直在笑著,笑得格外的暢快,卻讓世子感受到了恐懼。
“你瘋了嗎,對丈夫動手,對母親不敬,哪怕鎮國公府也保不住你。”世子色厲內荏道。
安晴啞然,而後失笑。
要是想著靠鎮國公府,那安晴早就不用活了。
一直以來,安晴有一種疑惑,不管是她血緣上的父親,還是侯府,他們為什麼會覺得安晴會乖乖的做一個工具呢?
明知道自己的結局不會好,安晴怎麼可能會按照他們的想法走?
大多數時候,毀壞永遠比建設更簡單。
“今天之後,不會再有鎮國公府了,侯府也不會存在了。”
安晴抬手取下了頭上的髮簪,金簪的一端格外的尖銳,她的聲音中帶著釋然。
“你要做什麼?”世子恐懼的向後縮,他想要求救,但是聲音出來之後卻輕微的連房間都傳不出去。
“147天,夫君,我嫁給你147天,你就還給我147針吧。”安晴覺得這很公平。
世子好像不這麼覺得。
金簪刺破面板,刺進血肉之中,疼痛感讓世子扭曲了臉龐,只是一針下去,他竟然哭了出來。
安晴很耐心的拿了一塊手帕堵住世子的嘴,用布條將他綁了起來。
“我也想過哭,每天都想哭。”安晴的聲音溫柔,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緩和,很快世子身上的衣袍就浸染上了血色。
安晴在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有摯愛的表妹的時候想過哭,在嫁進來之後被人為難的時候也想過哭,但是她卻知道,淚水不會給她帶來任何的幫助。
“小,小晴……”姒盤繞在桌邊,看著安晴帶著笑容的臉,覺得自己的鱗片都要豎起來了。
“你從一開始就打算殺了他。”姒沒想到,她覺得心慈手軟、優柔寡斷的小妹妹,竟然從一開始就下定了決心。
安晴看著手底下已經疼的神志不清的男人,笑著刺下了下一針。
“姒姐,從一開始我就只有一條路能走。”
安晴從來都知道,她自始至終都只有一條死路能走,她沒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拉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姒不知道自己心中現在是什麼想法,她既欣喜安晴能選擇這條路,又痛惜安晴只有這條路能走。
比起姒的複雜心緒,安晴的想法卻很簡單,這是別人眼中的死路,卻也是安晴夢寐以求的結局。
安晴是鎮國公府的庶女,又嫁給了侯府世子為妻,在很多人眼中她似乎一出生就站在了別人的終點。
可是,安晴不這麼覺得,每次想到這被人安排好的註定的命運,她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反胃感。
安晴平等的恨著每一個人。
地上的人是鎮國公為庶女選的乘龍快婿,卻也是一個會在將來默許著他的妾室將安晴折磨致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