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他，可以說是付出了一切。”
“現在，我只想和他在一起，不管是生，還是死。”
靈蘇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她痴痴的看著聞人襲，訴說著自己最後的願望。
只是，聞人襲並不想和靈蘇一起死，他還想活。
不管是以什麼樣的狀態活下去。
安晴微微挑眉，放任身前的鞭影放開了一條通道。
靈蘇也注意到了，她對著安晴露出一個感激的神情，然後劃破自己的手腕，讓鮮血浸染了手中的靈符。
聞人襲想要躲閃，但是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靈符擊中自己的心臟。
“靈蘇！”滿懷著痛苦和恨意的聲音從聞人襲嘴裡發出。
靈蘇只是笑著，用無神的雙眼看著聞人襲。
聞人襲，你已經答應了和我生死與共，現在怎麼能想著拋下我一個人呢？
靈蘇的臉上染上了幾分偏執和瘋狂。
她拋棄一切愛上的人，不管生死，都只能和她一起。
聞人襲的心中即便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讓自己的靈魂在那道靈符下消散。
魂飛魄散之前，聞人襲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真正的悔意。
他為什麼要為了那一張相似的面容去招惹靈蘇呢？
天師盟的氣運的確是他需要的，但是並不是只有靈蘇這一個途徑才能得到。
他殺死靈蘇所在乎的人，又引的靈蘇對他動心，其實也是懷著惡意的。
千年之前，寧洛公主對他的示好無動於衷。
千年之後，甦醒於古戰場的那一瞬間，當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面容時，聞人襲就將靈蘇當成了寧洛公主。
你看，曾經那麼高貴冷漠，將他的一顆真心視若無物的寧洛公主，還不是要成為他掌心的玩物？
即便他殺死了靈蘇的長輩親友，靈蘇最後還是會選擇他。
在靈蘇放棄那些，一遍又一遍的選擇自己的時候，聞人襲的心中滿是得意和報復的快感。
他對靈蘇或許有真情，但也只是一小部分。
只是，聞人襲從來沒有想到過，靈蘇對他的愛會如此的古怪而偏執。
為了他拋棄一切的靈蘇，最大的願望竟然是拉著他死在一處。
聞人襲後悔了，他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招惹上靈蘇，為什麼不在盜取天師盟的氣運之後，就直接處理掉靈蘇？
同時，他也在恨，恨寧洛公主為什麼沒有徹底的死去？
為什麼時隔千年，還要留有一絲殘魂來阻撓他的大業？
安晴能夠看得出來，聞人襲直到魂飛魄散也沒有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他所有的後悔，也只是因為自己沒有成功。
對於聞人襲最後展現出的恨意，安晴是帶著欣賞的態度的。
來自仇人的恨意，本就是最好的解藥。
看在靈蘇讓聞人襲死的如此絕望的份上，安晴就不在乎之前的事情了。
雖然靈蘇其實是聞人襲殺的，不過也足夠了。
留她的屍體在這裡，讓靈家來收屍吧。
……
靈玄這邊才下發了命令，說將靈蘇逐出家門，那邊就接到了傳信。
等他迅速趕過去的時候，他沒有去看其他的事物，只是將目光落在了那個單薄的身影上。
“小蘇……”
靈玄的話說出口，聲音卻顯得格外的沙啞。
靈玄沒有想到，連一天還沒有過去，他竟然會看到靈蘇的屍體。
對於這個侄女，靈玄是感到失望，可是不代表他就希望靈蘇死去。
靈玄不忍的轉過頭去，蓋住了靈蘇那張露出滿足笑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