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大概五六十歲,少的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年紀,二十出頭。
他們從車上拿下幾根黑黝黝的竹竿,竹竿的末端有一種奇怪的雕文,雕文的下面有一道彎鉤。
這兩人過來之後,那年輕的一直都沒什麼表示,那個年老一點的則跟老警察說了幾句。
接著,那兩人就去打撈水裡面的屍體了。
屍體就在岸邊,他們撈屍的時候雖然沒下水,但他們還是穿著水鞋,手上戴著一層厚厚的手套。
他們往水裡撒了一點魚餌一樣的東西,看著水面上沒有異動,他們這才把竹竿伸進了水裡撥弄了幾下。
說來也怪,他們拿著竿子劃了這兩下,那屍體下面蕩起的漣漪竟然就那麼沒有了。
然後,他們就把兩根竹竿的兩頭往屍體的肩胛骨處一放,那竹竿上的彎鉤神奇的鉤在了屍體的腋下。
兩人調整了一下方向,嘴裡喊著一種像是在江面上行走的船伕喊的號子,一點一點的把浮屍從水裡面拉了上來。
可當他們快要把浮屍拉出水面的時候,那年輕人手裡的竹竿突然一下崩斷了,他馬上就向後甩了出去。
那老者見狀,馬上就抓住年輕人剩下的半根竹竿,面目猙獰的看著那具屍體,呲牙咧嘴的喊道:“呔,哪裡來的害人精,居然敢在太歲爺爺的頭上生事,不想活了你?”
說完,他又拿著竹竿來回晃了好幾下,最後提起一把力氣,猛地往後一拽,把浮屍從水裡面拽了出來。
老者把浮屍拽出來以後,他手裡原來的那根竹竿竟然也像年輕人手裡的那根竹竿一樣,從中間一下斷開,一個倒栽蔥摔在地上。
老者摔倒以後,那年輕人一下就撲了上去,大聲喊道:“爺爺,爺爺你怎麼樣!”
老者躺在年輕人的懷裡擺了擺手,對走過去的老警察說:“秦志,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老警察的名字原來叫秦志,看來他跟秦珂確實有關係。
秦志臉上的神情變了變,他對老者說:“礁叔,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可我是個警察,我有我的職業和義務。”
老者焦急的厲害,他氣喘吁吁的說:“難道你忘了二十年前的那宗大案了嗎,你差點就不能跟你的老婆孩子團聚了!”
秦志固執的說:“二十年前我無能為力,二十年後我雖然還是無能為力,但我不能眼睜睜的就這麼看著罪惡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絕不能夠!”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就算是為了二十年前的那些戰友,我也要把這個狗屁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老者嘆了一口氣,說:“唉,我就知道你這個倔驢脾氣是改不了了,可你要知道,這次的事情要比二十年前厲害的多!”
秦志沒有再回答老者的話,老者搖搖頭,強撐著站了起來,他對秦志說:“秦志,你好自為之吧,這次的事情太大,不是我老頭子能辦的,以後你不要再跟我聯絡了,我也不會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
秦志吃了一驚,忙問:“你要去哪裡?”
老者拍了拍年輕人扶著他的手,語氣滄桑的喃喃說:“走,孩子,咱們回家,回家。”
老者走著走著,突然身子往前傾了一下,我隱約聽見從他口中發出“噗”的一聲。
秦志想走到老者身邊去看一眼,最終卻還是留了下來,目送年輕人帶著那老者離開。
老者離開以後,秦珂也跑到秦志的身邊,對秦志叫了一聲“爸”,面色嚴肅的說:“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都不肯對我講?”
秦志威嚴的看了一眼秦珂,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身走到了剛才老者撈上來的屍體前面。
那屍體也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久,身體早就腐爛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