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
楊陽聽完說:“你覺得周舟是那種人嗎?”
“是不是,事實擺在那裡,我親眼所見。”我說。
“但你畢竟沒有親眼看見周舟和喬宇在一起。”楊陽說。
“是喬宇給我開的門,如果周舟不在裡面,他怎麼可能進去。”我說。
“即使周舟和他在裡面又能說明什麼,喬巧不是也和你單獨在屋裡待過嗎。”楊陽說。“可喬宇還穿著我的毛衣,而且洗了澡。”我說。
“周舟今天給我打電話了。”楊陽說,“她說分手可以,但有些事情必須讓你知道,她不想被誤解。”
“她怎麼說的?”我急迫地問道。
楊陽複述了一遍周舟講述的經過。原來,那天周舟和喬宇簽完合同,兩家公司去酒吧慶祝,周舟多喝了點兒酒,突然想起我,便跑去衛生間打電話,但接電話的卻是喬巧,讓她倍感氣憤。她從衛生間回去後眼圈紅紅的,喬宇問怎麼了,她說沒什麼,然後繼續喝酒,自己灌自己,喝完啤酒喝紅酒,還喝了白酒,喝著喝著,就醉了。後來喬宇送她回來,上樓的時候,周舟吐了喬宇一身。他本想只把周舟送到門口就下去,所以大衣放在車裡,只穿著毛衣,結果被吐上了。周舟醉醺醺地告訴他,去衣櫃裡找件我的毛衣換上。換上毛衣,他把周舟扶到床上,怕周舟再吐,便在床頭放了一個盆,就在他低頭放盆的時候,周舟又吐了,當時他的腦袋正擋在盆的上方。吐完周舟對他說了聲對不起,並告訴他一定要去洗澡,然後就睡著了。
夜裡周舟醒來,去上廁所,路過客廳發現有人正躺在沙發上睡覺,以為是我,就踢了一腳,喬宇一翻身,嚇了周舟一跳。周舟問他怎麼在這,喬宇說了事情的經過,還告訴周舟我回來過。周舟想,我一定是誤會了。
真相併不像我想像的那樣,這令我倍感驚喜,但我沒有表現出來,繼續問楊陽:“可是我來學校找你們的前一天,她也沒有回來,八點就關機了。”
“周舟說那天本以為可以和喬宇的公司籤合同了,可是談判出了點兒問題,她在公司加了一宿班,手機沒電了,也沒帶充電器。忙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她回去,看你不在———我告訴她你來找我們了。”楊陽說。
我躺在床上沒有說什麼。
“也替你解釋了那天晚上接電話的為什麼是喬巧。”楊陽說,“我還告訴她你住院了。”
“她什麼態度?”我問。
“我沒見著她面兒。”楊陽說,“從電話裡聽,挺著急的。”
我把憋了好久的話終於說出來:“你幫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下班沒事兒的話,來看看我。”
楊陽笑道:“牛逼你繼續挺著啊。”
晚上,周舟捧著一束鮮花出現在病房。
我躺在床上衝她微笑,她卻毫無反應,把花立在床頭櫃上,站在床邊居高臨下打量我,半天才說:“吃飯了嗎?”
“還沒。”我說了謊,渴望得到周舟的關心。
“想吃什麼?”周舟問。
“什麼都行。”我說。
周舟轉身下了樓,片刻後拎著打包的飯菜回來。她開啟餐盒,夾了一塊肉遞到我的嘴邊:“吃吧,吃完交待你和喬巧的事情。”然後也給自己嘴裡夾了一塊。
我把和喬巧的事情,從如何相遇一直到上午她還來看過我,還有我為什麼之前沒有對周舟提起這些事情,以及我今後對喬巧的態度,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周舟,稍有所保留的,就是我和喬巧的親熱程度,周舟問我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我說還沒來得及發展,你就回來了,及時糾正了我的錯誤。
周舟聽完,俯身捏著我的臉說:“沒想到還真有人像我這麼不開眼,看上你了。”然後收拾吃剩的飯菜,裝進塑膠袋扔到門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