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忠”,未免有點過份。因為在這樣情形底下,去認身為欽犯的主人,是極可能有殺身之禍的。老佟嘆道:“你以為我只是盡‘忠僕’的本份麼,你錯了!我是看著他長大的,或許你會笑我不知自量,但我確實對他有一份家人的感情,而且說來你都不會相信,他把我送給夫人的那年,雖然他不過十八歲,但我對他已有知己之感,因為他最懂得欣賞我種的牡丹,古人云士為知已者死,何況他還是我的主人!”張雪波道:“我懂。但你可知我為什麼不肯去麼?除了我不能拋開孩子不管之外,為的也是要等你的主人。”
老佟怔了一怔,說道:“你和他相識?”
張雪波道:“從未見過。甚至連他的名字我也不知,只知他是複姓耶律。”
老佟說道:“那你為什麼也要等他?”
張雪波道:“因為我丈夫是檀貝子!”
老佟吃了一驚,說道:“檀貝子?金國親王稱為貝勒,只有貝勒的兒子稱為貝子的!”
張雪波談談說道:“我知道。”
老佟又驚又喜,說道:“據我所知,全國只有一個檀貝勒,就是曾經做過兵馬大元帥的檀公直。檀公直是你的什麼人?”
張雪波道:“是我的公公。佟師傅。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了,我是因為公公和丈夫都已經給金國的皇帝害死,我才落到這般田地的。”老佟道:“原來你的公公是檀貝勒,這就怪不得你想見我的主人了。據我所知,我的主人和你的公公乃是忘年之交。”
張雪波道:“你的主人不僅是我的公公的好朋友,他還是我兒的師父。雖然他沒有見過我的衝兒,但他己是答應了我的公公收衝兒為徒了。老佟恢復平靜,柔聲說道:“蘭姑,請你聽我勸告,你還是走吧!這些事情,我都可以替你做的。我會把你的訊息告訴他,他本事很大,你要找他很難,他要找你卻易。”
張雪波道:“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性命之危!”
老佟說道:“你和我不同。我一大把年紀,單身一個,來去無牽掛,你年紀輕,有兒有女,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兒女著想。而且我不一定會死。”
張雪波道:“你不要哄我。不錯,我知道你的主人武功很高,但以一敵百,只怕他也是自顧不暇、除非將軍不知道你和他的關係,否則你的主人縱然脫險,你卻是難保性命了!”
老佟道:“我就是不想讓將軍知道。”
張雪波道:“但你又說非見主人不可,你在這裡的身份不過是花匠,公然露面去認舊主,這,這”
老佟道:“我不一定要在府衙見他!”
張雪波眼睛一亮,連忙問道:“你已經知道他在哪裡?”
老佟說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遲早要來。”
張雪波道:“那又怎樣?”
老佟只好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我估計主人最早也要明天才來,明天我在他來這裡的必經之道等他,告訴他夫人已經走了,我想他是不會再到這府衙來的、但將軍忙於佈置人馬去應付他,今天晚上就未必有空審問令郎了。所以你現在先走,待晚上令郎回來,我還可以幫他逃走。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老佟的算盤打得很如意,可惜事情的發展卻是不如他所料。
XXX關鍵問題在於時間的判斷。
完顏鑑已經打聽到確實的訊息,耶律玄元是昨天方始出關(大散關)
的,因此他判斷耶律玄元即使要來,最早也得明天才到。
判斷根據是;耶律玄元最少也得有一天的時間來做準備工夫。他昨天才出大散關,縱然兼程趕路,在路上也要花一天時間,不可能今天一到商州,便立即直奔節度衙。
完顏夫人和老佟的想法也是一樣。
他們都是根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