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越是性情倔強的孩子,越是不能別人的侮辱,果然他看見檀羽衝的臉色變了。
車繚一聲冷笑,說道:“小雜種,你沒聽見我駕檀公直是王八蛋嗎?
你不跟我罵,你一定是這老雜種養下來的小雜種再養下來的小小雜種I”
他用這種波婦罵街的方式盤問口供,看似兒嬉,但用來對付一個孩子卻是當真有效。檀羽衝果然只能受肉體的侮辱,卻不能受精神的侮辱。
“你才是狗娘養雜種。你才是王八蛋”檀羽衝忍不住和他對罵了,車繚一聽,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小雜種,這你可洩底了吧?你還敢說你和檀公直沒有關係——”
話猶未了,忽地聽得有人冷笑,笑聲好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音細而清,宛若遊絲當空,若斷若續,聽到耳朵裡卻是不禁心臟搖搖,車繚吃了一驚,喝道:“什麼人?”
笑聲突然一變,變得清峻之極,震得車繚的耳骨嗡嗡作響,只一眨眼,那個人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是個書生打扮的中年入,手裡合著一管玉蕭,丰神俊秀,氣態瀟灑。
他的一雙眼睛盯著車繚,目光有如寒冰,冷峻之中隱隱有鄙視之意。
檀羽衝剛剛爬起來,和這人打了一個照面、不覺也是吃了一驚,心裡想道:“咦,這人好像我在哪裡見過似的。”這人開口了,他冷笑說道:“金國的一等巴圖魯,當真是好威風啊!”車繚正是具有一等巴圖魯銜頭的人。車繚喝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必須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中年書生道:“你問我什麼?”車繚喝道:“你沒聽見嗎?我問你,你是什麼人?”
中年書生說道:“我已經回答你了,你怎麼這樣笨,還要問我。我是特地來瞧瞧金國的一等巴圖魯的威風,就是會欺負孩子!”
車繚冷笑道:“原來你是為這孩子他抱不平來的,你是他的什麼人?
“
檀羽衝突然想起來了,這個中年書生,正是在他和母親為了避難而離開盤龍山那天,隔著一個山頭,看見的那個大殺金兵的人!
他不禁驚喜交集,衝口而出,叫道:“師父,師父,我找得你好苦!
“車繚大感意外,說道:“原來你就是他的師父嗎?”
那書生說道:“不錯,我雖然沒有教過他的武功,但他早已是我的記名弟子!”
車繚喝道:“好,那麼我正要找人!快快說出檀公直的下落,否則就拿出你的本領讓我瞧瞧!”
那書生談談說道:“第一,檀公直的下落我正要問;第二,你要看我的本領,我可沒有什麼本領拿出來見人,只能吹個曲子給你聽!”
車繚只當他是存心戲弄,哼了一聲,說道:“你的曲子最好是留到閻王殿上吹去,我可沒有這個雅興!”張開大手立即向那書生抓去。
那書生道:“你不想聽也得聽,因為你必定比我先見閻王,今日不聽,你就沒有機會聽了。”
車繚練的是大力鷹爪功。這一抓有開碑裂石之能。那書生竟然即不閃避,也不招架。眼看這一抓已是抓向他的腦門,他雙手還是握著玉蕭,而且把玉蕭湊近唇邊,當真吹起來了。
在這生死關頭,他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吹蕭,這不是把性命交到對方手上嗎?檀羽衝都嚇得跳起來了。
“嗚”的一聲,蕭聲響起,車繚五指如鉤,距離他的腦門已不到三寸。忽地只覺一股熱風迎面吹來,虎口熱辣辣的頓時使不出氣力,關元穴也忽地一麻,那感覺有幾分像是給人點著穴道,又像是給香火灼著一般。但書生的雙手還是握著玉蕭,連一根小指頭都沒伸出。
車繚這一驚非同小可,不知他這玉蕭古怪,生怕還有什麼暗器之類從蕭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