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喜歡……五年裡朕一直不能確定他的身份,卻縱容著自己拿他當成弟弟看待,覺得那樣的喜歡,就是親情了……直到愛卿你終於確定他不可能是皇裔,朕卻沒有了藉口,喜歡他的藉口……那次楚卿中了,朕感同身受,才明白,朕對他的喜歡,早已經變了質……這個時候和他說皇裔的事,只是朕的一種逃避吧?那被誘惑的一刻,朕寧願他真的是朕的兄弟,寧願他可以離朕遠一些……端木興彷彿真的被勾出了心中隱秘,這個多疑的帝王,從沒有象今日這般袒露心扉,從沒有象今日這般暢快地傾訴……語言象開了閘的洪水,源源不絕的,是他對那個人的傾慕和彷徨。
他猜測得果然不錯。謝聆春傾聽之餘,也有微微的焦慮;小韶子作用有時效限制,而他這也並不是催眠,所有的過程端木興事後都能夠記得,但願皇帝陛下會以為這些不過是君臣聊得盡歡而相互吐露心扉……
他忽然截斷了端木興的話:“陛下,臣能理解陛下苦衷,也覺得陛下這一向做得十分正確……陛下一定要快刀亂麻斷了這個念頭……陛下的確不可以,喜歡她。”。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三十三章 說服
“陛下的確不可以,喜歡她。”
端木興聽到這句話,忽地抬眼看向謝聆春,久久沒有言語。這次他沒有遮掩眸中情緒,那目光中有疑慮,也有探究……謝聆春卻也面不改色地回視。良久,皇帝陛下的臉色終於慢慢陰沉下去,手中一隻龍戲牡丹的小蓋盅猛地一摜,砸在那影青蟠龍大梅瓶上頭,發出巨大的一聲,跌落地下,碎成幾瓣。
擺擺手示意那瞬間出現在門口的鄭石及黑狼衛退下,皇帝陛下站起身,半抑著怒氣冷冷地開口:“謝聆春,原來你不惜對朕用上幻藥小韶子,就是為的說這句話麼?!”
他發現了。果然是會發現的。謝聆春依然含著笑,彷彿沒事人一樣看著被他施過“幻藥”的皇帝陛下,“原來陛下也知道小韶子。”
端木興和楚歌如玩伴如盟友一般長大,就算楚歌對他也曾刻意隱瞞,但她“迷惑”人的常用工具,他還是略知一二;何況方才謝聆春關窗,撫畫的動作雖然流暢自然,可……和一位血衣衛的都指揮使單獨相處,即使是皇帝陛下,也會留下幾分小心吧?
“謝聆春,你真的讓朕失望。”端木興這樣說著,怒極反笑,“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欺君的大罪?!”
誠然,欺君之罪。其實謝聆春完全不必使用什麼小韶子,他對皇帝陛下的感情問題雖然好奇,可試探也試探過了,答案差不多已經呼之欲出。這次使用小韶子,除了讓當事人親口確認,似乎也沒有收到什麼特別的效果;何況被發現地機率的確也太大了些……然而謝聆春卻還是用了這樣的“幻藥”,對皇帝陛下。
“陛下。”謝聆春明明正被責問“欺君”,眼中卻絲毫沒有懼色,更沒有……求饒或是魚死網破等等一系列“正常反應”,反而笑得越發恬然,直面著皇帝陛下的怒火,半點沒有愧疚或悔過地樣子。“臣知道,陛下是不會問臣的欺君之罪的。”
端木興和他對峙的眼神略緩,冷冷哼了一聲。
“陛下如果真的認為臣是欺君,應該早就傳黑狼衛進來將臣拿下了,而不是這樣面對面地向臣質問。”謝聆春篤定地開口。施施然一笑,如清泉滌盪四野,也奇蹟似地緩和了對面天子的怒氣。
“你欠朕一個解釋。”端木興怒氣雖緩,但氣勢仍在,至高無上的天子之威,凜凜然的傲然霸氣,足可以迫得人惶惶惴惴。心生臣服之念。
謝聆春卻好整以暇地理理衣袖,悠然開口:“難道陛下忘記了?臣當初宣誓追隨陛下時,就曾經說過,臣是血衣衛出身,走的絕不是什麼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