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和火燒火燎的咽喉進入到身體時,封嫿彷彿得了到了一絲力氣,終於睜開了之前被強力膠粘連住了般的眼睛。
“小姐,你終於醒了。”守在床邊的人一見封嫿睜開了眼睛,激動的一把將封嫿摟在了懷裡。
封嫿的意識越來越清晰,恍惚中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封嫿恍惚覺得自己還在夢中。
“小姐?”
見封嫿瞪著無神的眼睛卻不說話,陳嫂擔憂的在封嫿的耳邊呼喚了一聲,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她焦急的將視線投向了房間內另外的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
“小姐真是普通的發熱而已,現在病情已經穩定,溫度開始下降,只要吃下藥,注意休息就沒事了。”其中為首的白大褂推了推眼鏡道。
陳嫂聞言卻沒有放下心,質問道,“那你說小姐現在是怎麼回事?”
白大褂也看向了有些不對勁的封嫿,皺了皺眉,定睛的看著卻依舊沒有看出是怎麼回事,當她走到床邊,準備再給封嫿做一下檢查的時候,封嫿開口說話了。
“柳醫生,我沒事。”封嫿勉強的接受和理順了腦海中的記憶,在柳霜塵伸過來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身體的時候,她出聲了。
“小姐,你感覺怎麼樣?”柳霜塵見封嫿眼神迴歸了清醒,心中的擔憂也就放了下來。眼前這位主是她唯一要照顧的病人,這位小姐就是少了一根汗毛,她就算用不著以死謝罪,但是也要被解僱掉了。
這個工作薪酬高又輕鬆,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工作可是不少人都在虎視眈眈著,這樣好的工作她可不能輕易的就被僱主給換了。
封嫿紅撲撲的小臉綻放出了一個純白的笑容,用雖然嘶啞但是卻依舊能聽出孩童稚嫩的嗓音道,“我現在已經沒有很難受了,謝謝柳醫生。”
“小姐沒事就好,要是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告訴我呦。”柳霜塵的笑容溫柔,如果不是顧忌到身份,她很想把手放到封嫿的頭上摸一摸小人兒柔軟的頭髮,或者捏一捏她可愛的像是西方安琪兒一般的臉蛋。
“恩恩。”封嫿依舊是乖巧又禮貌的點了點頭。
當柳霜塵帶著助手都離開了之後,房間裡就只剩下封嫿和陳嫂。
陳嫂摸了摸封嫿的臉,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勸慰道,“小姐啊,老爺是愛你的,他只是太忙了,偌大一個封家都是老爺在支撐著,他有他的身不由己,希望你不要太責怪老爺。”
說出這話後,陳嫂以為封嫿會像以前那樣難過的紅了眼,只是這次封嫿的表現卻有些出乎了陳嫂的意料,只見封嫿只是低著頭,然後點了點頭,雖然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是她應該是沒有哭的。
這麼一個小人兒,這樣的姿態比直接哭泣還讓人覺得憐惜。
陳嫂的眼角有些發酸,再多的寬慰也成了一聲嘆息。小姐是她一手帶大的,老爺的薄情和小姐的難過她都一一看在眼裡,她雖然沒有辦法明著指責封恆,在心中卻為小姐鳴不平。老爺在怪小姐害死了夫人,但是稚子何辜,小姐是無辜的啊!
封嫿聽著陳嫂熟悉的安慰,心中一片平靜。
在幾分鐘前,她死了,又活了過來。她從二十六歲重新回到了十歲。現在是她上初三前的暑假期間,也是她的父親第十次拒絕回家給她慶生。
父親沒有直接取消她過生日的權利估計就已經很寬容了,畢竟在他心目中,這天永遠不是什麼女兒的生日,而是愛妻的祭日。
封嫿每一年都會準備好蛋糕等著封恆回來,但是每次好不容易聯絡到封恆後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六月六日是她的生日,但是她沒有一個開心的生日慶祝,也沒有機會像別的孩子一樣被父親牽著手去遊樂場度過這個屬於兒童的節日。
封嫿記得記憶中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