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肩,還鼓鼓隆著,幾滴汗水從骨處滑落,密佈在黝黑的胸膛上。
“聽說你剛才還去幫幾戶莊稼趕走一些地痞無賴?”午膳時間,發現他並未到餐堂用餐,一問之下,才曉得又去好管閒事了。
他拿起金創藥,遞到她面前。“邊擦邊說話。”
他示意要她替他上藥,這麼近面對男人的胴體,對於裁雲來說,還是生平頭一遭。
“少莊主,這個傷……”
“你可以先叫夫君。”他舉起掌,要她省了些口頭上的客套。
“可是咱們……還未正式成親。”她在乎還未正式嫁人韓家。
“遲早的事,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縟節。”他顯然對這種拜堂成親,十分嗤之以鼻。
她不便多辯,免得造成爭執。
“夫……夫君。”她叫得有些繞舌。“這些傷請大夫看過了嗎?”
“皮肉之傷,不礙事,東街上的孫老六藥鋪子,刀傷藥人盡皆知,他說,塗滿百日,傷口便可痊癒。”細碎的黃色粉末灑在小嘴口上,光是看就令人膽戰心驚,裁雲有時不經意掀高跟皮偷瞄幾眼,發現他連眉頭都不皺那麼一下。
“這幾年下來,可有哪幾個蠻夷之邦臣服在夫君的威望下?”她聽他的話,可以邊擦邊問話。
“越州一帶的烏鬼軍,明州臨海附近的海鯊幫,更遠的還到過大理,殺得那些鬼蠻子抱頭鼠竄,跪地求饒。”他大口濯著酒,冷哼一聲道:“全是些酒囊飯袋。”
她只是嫣然一笑,並沒多做駁斥,接著問道:“夫君如此做,裁雲在京城裡多少也耳聞過,為了找出擄走大夫人的胡番,夫君不辭辛勞,怪不得名揚四海,人人讚歎不已。”
裁雲撕開桌上虎骨膏藥,專心地在燭火上烘烤。“敢問夫君,往往出征一趟,需耗時多少時日?”
“少則兩個月,多則半年。”他發覺她問得過於詳細,這些對她而言,究竟用意為何。
“那麼再問夫君,在你不在莊內的這段期間,可知今年雨水來得是否足夠,一年稻量可有幾獲,鬧旱鬧澇時可有足夠的庫米,倉廒裡的穀子生了麴,可有請人挑揀……”
“夠了,你到底要問什麼?”拐彎抹角,原來在話裡揀精揀肥的,指責他的不是。
他用力朝桌面拍去,半截黏在傷口上的藥膏,還來不及貼平,就見他怒氣衝衝走了出去。
裁雲曉得,這樣的質問確實會把他給逼瘋,但莊內的財務千瘡百孔,她必須讓他明瞭,再不正視,恐怕會更難亡羊補牢,救也救不回來。
第四章
春雷動,驚蟄起。
韓家軍的戰土們,因天候惡劣,全都停止操練。
無聊的春雨時分,一人群個大體碩漢子全蹲在簷棚下,揀著麴子,或是幫著將新秧分配到農產手中,這些工作,他們做起來倒也暢然自得,樂不思蜀。
主要是裁雲貼心周全,每個弟兄的要求全都儘可能滿足所需,就連他們最在乎的五臟廟,也把他們全伺候得服服帖帖。
“這是少奶奶要我拿來給你們的龍眼桂花粥,碗筷全擱在這,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掬香和拾翠提著一鍋大湯鍋,吃力地走到一群大漢面前,兩人對裁雲將這票餓死鬼當成座上客,內心怎麼也平衡不過來。
“瞧,那兩月圓嫩嫩的小俏臀,真叫老子他媽的熱呼起來。”年過四十的老光棍粱海山,看著掬香與拾翠步步金蓮的身影,一邊搔著褲檔,一邊拍著大腿大叫起來。
“是啊是啊,比起杜二孃那騷婆子,這兩個妞看起來乾淨多,也……下飯得多……呵呵呵……”一旁的山東大漢董知諒,索性跟梁海山演起雙簧,就這麼唱起來了。
大夥一聽,全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掬香咽不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