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毓卻不與他多言,只抬爪一跺——
強大的兇獸妖力隨氣波震盪出去。
頃刻間,河水像被劈開似的,向兩邊推散,白錦毓所立之處,半點水都沒有。
倒是有幾條沒來及被水帶走的魚,在地上撲騰著翻肚皮。
白錦毓叼起一條吞掉,舔舔嘴:「我早過了喝奶的年紀。」
玄武臉色大變:「你,你是——」
這世上妖怪何其多,但大妖兇獸裡,能有分山填海本事的,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白錦毓卻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他抬起一隻爪子,惡劣地笑了笑:「龜蛇,你浪夠了,該我了。」
說罷,又是一跺。
一隻巨大無比的山竹貓爪爪從天而降,將玄武壓在底下。
萬妖之首,兇獸頭子。
這兩個稱號從來都不是靠嘴說的。
是打出來的。
白錦毓裝了挺久體麵人,差點忘記了,在很久以前,自己可是比窮奇還愛打架鬥毆,在他眼裡,哪有什麼神獸兇獸大妖小妖的區別?只有能打和暫時不能打。
對,只是暫時不能打。
因為哪怕一開始打不過,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把對方摁在地上摩擦。
「貓貓玩烏龜,見過嗎?」
白錦毓惡劣地用爪子撥弄了一下玄武。
河水發出嗚嗚的聲音,地面都在震動,玄武被摁在巨型貓爪下動不了,只能變回原形應敵,厚重的龜殼撐起貓爪,長蛇纏上貓前肢。
白錦毓立馬抽回爪子,噁心地甩了甩:「你這蛇怎麼沒鱗片?!滑不溜丟,跟蚯蚓似的,長得埋汰死了!」
天曉得玄武已經有多少年沒被人揍出過原形來,不僅如此,對方還一會兒罵他是烏龜,一會兒又說他是蚯蚓!還說他堂堂四象之一北冥玄武長得埋汰?!
「你也記得你是四象之一啊?」
白錦毓嗤了一聲,「躲在水溝裡裝神弄鬼,活得還不如個小妖有出息。」
玄武被氣得在心裡嗷嗷叫,但又礙於對方實力確實不一般,不想硬碰硬,他一個龜族能活到這把歲數,除了種族優勢外,審時度勢也是一種本事。
不然,千年前的大浩劫,四象中怎會只有他活了下來。
玄武換了個客氣點的語氣,將許妮妮從龜殼中拿出來,放在地上,做出要分享的姿態。
「天地覆滅,靈氣枯竭,妖族修行不易。可這世間人類卻如一個個靈氣疙瘩,尤其處子之身,芬芳甜美,食之一二,便可法力大增!你我如若能重新飛升,撐起天地,豈不也是造化?」
說到一半,玄武發現對方根本沒理他,而是掏出個黑色的餅餅戳來戳去,疑惑道,「……你,你在幹什麼?」
「手機都沒見過,你個老烏龜真是土得夠可以的。」
白錦毓收起手機,「行了,你剛剛說的話我都錄下了,證據確鑿,吃人是吧?牢底坐穿。」
以龜族的壽命真能把牢底坐穿也說不定呢。
玄武就沒見過這麼軟硬不吃的角兒,一時間也被噎住,恨恨道:「你若非要與我作對,本尊今日就殺了這丫頭,淹掉這村子!」
他仰頭髮出一聲長嘯,雨勢頓時變得更大,潯河水也隨之上漲了好幾丈,翻湧奔騰,隨時可將村莊淹沒。
白錦毓皺起眉。
這老東西居然還玩人質威脅這一手。
他正糾結要不要乾脆一爪子把龜殼拍爛的時候,天空中響起一聲龍吟。
白錦毓和玄武同時一怔,抬頭向天望去。
那厚厚的雲層之中,一條烏黑的龐大身影在其間穿梭,神龍見首不見尾,難以窺得全貌,時不時雲裡露出個龍尾,時不時又冒出來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