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一牽起唇角,淡淡睨了她一眼,看到她忽閃忽閃的眼睫。他忍不住笑了,輕輕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柯尼卡也不在意,只是笑,她說:“初一,你是不是很想我跟你講那三個字?”
楊初一僵了身子,猛的掰過她的肩膀朝著自己,對上一雙充滿笑意的眼眸。他看著她,眼神越發柔和,充滿期待。
“等你身體好了,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說。”
他咬了咬牙,偏偏作聲不得。對他而言,這三個字,實在是個無法抗拒的誘惑。
回病房之前,柯尼卡問了他一句:“要不要告訴蘭姨他們?”
楊初一沉默許久,說:“做完手術再說吧。”
她知道,他骨子裡其實並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無所無能,他有他的脆弱和彷徨。可是,不論如何,如今,換做她始終伴在他的左右。
安元裴的案子進行的很快,柯尼卡是開啟病房的電視機時,看到相關訊息的。一般此類案件,雖是訴訟時間上有著嚴格的限定,但是實際操作中,往往一拖再拖,多方打點,許是可以拖到不了了之的情形,也有時,會拖到令人精疲力竭的地步。
而此次H市市建工程的案子就不同了,因為省裡的重視,因為網路、媒體各方輿論的壓力,對安元裴的公開審判如期公開開庭。
電視裡是現場直播,他們看到的時候,已經是重播。旁聽席上坐著不少聽眾,中間的走道上,還支著攝像機。螢幕裡只有審判長還有公訴人在說話,雖只是隔著電視,她仍能感受到莊嚴和肅穆。
她曾經與母親一起坐在那個旁聽席上過,如今又從電視上看到這一幕,心中竟是感慨萬千,整個人有些怔忡的回不過神。
鏡頭從旁聽席上一閃而過,安媽媽面無表情,安子恩面色沉靜。
公訴人宣讀起訴書,茲起訴原省政府省長安元裴,安元裴在任H市副市長期間,於++++年++月,在其負責的H市市建工程時,營私舞弊,索賄受賄,利用職權之便,向某工程隊負責人索取賄賂六十萬元人民幣,並將工程的標底透漏給該人,使本不具備競爭實力的工程隊一舉中標。該工程隊中標後,並未按質量完成工程,安元裴沒有履行其監督的職責,致使該工程偷工減料,未達到施工要求的前提下,草草驗收,導致今年年初的大樓坍塌事故,給本省人民的生命及財產造成極大損失。因此,安元裴已構成索賄受賄、營私舞弊罪,及翫忽職守罪,且此案影響較大,後果嚴重,現建議法庭,數罪併罰,予以嚴懲……
電視機裡仍在放著庭審過程,李元急急闖了進來,他本穩當,鮮少有如此冒失的時候。
“老闆……”他的面色犯難,撓了撓額頭,“阮主席跟汪院長他們來了……”
楊初一皺眉,柯尼卡心中也跟著詫異,來不及問緣由,阮香蘭與汪芷筠已經走了進來。
阮香蘭一臉慍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李元。想要開口訓斥,終是忍住了。
李元微微低頭,這次老闆住院,對外是宣稱出差的,所有找他的電話全部轉接到他這裡。阮香蘭曾打過幾次電話,均被他擋下了。也不知是怎麼知道訊息的,毫無預兆的,簡直是從天而降。
楊初一要起身下床,阮香蘭咬著牙站在那裡不動。汪芷筠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嫂子,忙上前止住初一,口裡埋怨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忍心瞞著大家?這孩子,你媽知道這事的時候,差點從臺階上摔下來……”
“芷筠!”
阮香蘭幾乎是喝住了汪芷筠,眼圈有些發紅。
柯尼卡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關掉了電視,禮貌的請她們坐下,倒好了茶水。
阮香蘭看了一眼柯尼卡,唇哆嗦了一下,終是什麼話都沒說出口。面前兩個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