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了。
而張文然,則當場呆立,不知不覺間,他的背脊似乎與老嫗同樣佝僂起來,矮到塵埃了。
第二十五章 提筆,驚聖
第二十五章提筆,驚聖
沿著難行碎石路行走半刻鐘,又轉到一條泥濘路上,由於此路未以石子鋪路,所以一場雨過後,往往就是如此泥濘,行走之間根本無處下腳,最後朱晨桓也不理鞋子的乾淨昂貴了,直接踏泥而行,瞬間鞋子就變成烏漆墨黑的破爛鞋。
另外三人,孫勤染也如朱晨桓一般,根本不在乎這種髒亂的環境,而朱論文和張文然就顧忌的多了,兩人就如同小家碧玉一般,手裡耷拉著寬厚的袍子,又小心謹慎去走那被人踩出來的些許堅硬地面,臉上一副厭惡的表情,卻又不能不跟隨。
朱論文向張文然使了一個神色,張文然心有不願,已經兩次都讓朱晨桓不渝了,若是再來一次,他真的怕走何楓林的老路。所以他便低頭走路,假裝沒有看到。
朱論文見狀,心有冷意,但他卻擁有著遠超這個年齡的城府,只是稍微快走了兩步,緊跟朱晨桓的步伐,小聲道:“皇弟,你身為皇家子弟,走這路實在是配不上你的身份,而且我們已經力所能及的幫助了他們,再護送他們也是無甚大用,還不如去看看更多人家的生活情況,而且此地也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朱論文一句話說了三層含義,隱喻明喻,彷彿處處是在為朱晨桓考慮,滴水不漏,便是朱晨桓也不好冷語相對。
“王兄其實誤會我了,我並非是想幫他們什麼,而是真的口渴討一杯水喝。”
“啊?”
朱論文不解,朱晨桓卻是淡淡一笑,他知道或許除了老豬外,沒有人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討一杯水喝,真的是討一杯水喝啊!
幾人又前行了兩裡左右的距離,終於在一個很小的院門前停了下來,走進小院,老嫗向眾人說道:“諸位公子還請稍等一下,老身這就為諸位打水去。”
說罷,老嫗便揹著自己兒子用生命換來的糧袋進入了看起來極其簡陋的土屋內。朱晨桓環視著這個小院,小院中空落落的,在最邊角處有著些許菜葉殘留,看來應該是他們自給自足所種植的蔬菜。
院中有一個木桌,桌子周邊有幾個凳子,坐在凳子上,看著坑坑窪窪的殘破桌子,朱晨桓心裡暗暗一嘆,還真的是貧民窟啊,一點好的東西都沒有。
不一會,老嫗再次走了出來,在她身後,除了剛剛的稚童外,還有著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女子,女子膚色呈不健康的白色,眼眶紅腫,似乎是剛剛哭過,她端過盛水的碗放到桌子上的間隙,朱晨桓發現她的手很粗糙,應該是乾重活留下來的痕跡,而且在她的右手手腕處,還有著一個不淺的傷口,看樣子就像是剛剛出現沒兩天。
女子送過水後,就站在一旁,雙眼略顯無神,彷彿神遊天外一般,一點精神氣也沒有。
老嫗見狀,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向眾人告罪道:“家裡沒有銀子去買那昂貴的茶葉,所以只能讓諸位官人喝這清淡無味的白水了。”
朱論文等人沒有動那已經破了很多茬子的碗,而朱晨桓卻直接拿起破碗,仰頭就將碗中水一口飲盡。
“還是家中水更好喝啊!”
朱晨桓笑著向老嫗點了點頭,也不管張文然幾人的神色,只是詢問道:“老奶奶,我觀夫人的臉色不是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如果身體有恙,還是儘快醫治啊,這水不能白喝,恰巧我還有一些閒散銀子,正好當這水的感謝了。”
說著,朱晨桓就要掏出銀子,老嫗見狀,連忙阻止朱晨桓,同時嘆了口氣,道:“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只是老身一家雖然貧窮,卻也不是那種貪婪之家,一碗水而已,本就不是花銀子買的。至於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