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的肌肉和人魚線……唐威“嗷”了一聲,將自己有些升溫的臉邁進了枕頭裡。
不能想了,雖然好看,但也得分人。欣賞一個漂亮的模特,和欣賞一個隨時能把你戳成篩子的大神那是兩個概念。前面是藝術鑑賞而後者卻要冒著生命危險。
想想自己曾經重傷的肺管子,唐威深吸了口氣,果斷,堅決的將林準扔出了腦海之外。不是就此遺忘,而是選擇性的,將他高高掛起。
或許是睡覺前的思想掙扎太過劇烈,唐威難得的又做了一晚上的夢,醒來的時候腦子昏沉沉的,但卻一點也記不得都夢了什麼。
習慣性的抓過手機,六點,比她上班時起的還早。唐威睜著眼睛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然後無奈的下床洗漱。路過桌子的時候,唐威的眼角在展開的筆記本上頓了頓,然後咧嘴笑了一下。她忽然想到了大學時候林準的腦殘粉說過的話來:
林準的話就是神諭。
這話聽著很腦殘,但事實上,林準的確得天獨厚。而他得天獨厚的影響力唐威顯然抵抗不了。
嘆了口氣,唐威拍拍臉走進洗手間,去就去吧,不然放心裡也是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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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市裡的時候還沒到11點,唐威一下了公交車就被撲面的熱浪給打了個踉蹌。B市是個繁華的都市,特點之一就是人多,這在公交車站上體現的尤為明顯。
唐威不愛坐地鐵,那讓她有種被埋到地底的錯覺,但大熱天的大中午,在人滿為患的站牌下面等公交車顯然也不是個很好的選擇,更別說還得在上面擠上四十分鐘。
打車吧,唐威脫出等車的人群往外站了站。頭頂上的遮陽傘遮得住太陽和紫外線卻遮不住升騰的溫度,站了半天沒能等到一輛空車的唐威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給熱化了,汗溼的臉沾著路面騰起的灰塵,窒息一般讓人難受。
唐威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蠢。折騰一個半小時到了市區,還要再折騰四十分鐘到大學城,就為了去聽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講座。熱的頭暈的唐威忽然有點遷怒林準起來,然而咬牙在心裡唸叨了半天,又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自己不理智,和林準扯不上半點關係。
對面的站牌那來了一輛返回片區的公交,唐威神思恍惚了一下,然後咬牙狠狠的“嗯”了一聲,都到這份兒上了,她說什麼也要去看看那個林準推薦的講座有多神奇。如果真的好,那不說了,是撿到寶了,如果不好,她以後也能有個正大光明說林準不是的理由了。
車子來了一輛又一輛,唐威暈陶陶的左腳換右腳,正晃神著,肩膀卻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唐威下意識的回過頭,紫花的太陽傘閃過,唐威的心跳跟著快了好幾個節拍。
“哈,我就說我沒看錯!果然是你!”鄭成宇裂開嘴,兩顆虎牙在陽光下瑩潤可愛。
唐威知道自己的臉肯定是紅了,好在天熱看上去倒也不突兀。緊緊的抓著傘把朝鄭成宇笑了一下,由於太緊張,唐威嘴唇不自覺的抖了抖,這一笑,就有那麼點哭的意思了。這把鄭成宇給打擊了一下,想到之前吃飯時他給唐威講笑話時小姑娘的反應,本來的熱情瞬間就冷卻了不少。
鄭成宇看了眼唐威露出來的腦瓜頂,忽然覺得有些無語問蒼天。人人都說他是警隊的太陽花,最招小姑娘喜歡了,怎麼到唐威這兒就換了個樣兒,居然還比不上萬年死冰山老光棍林準了。
“怎麼在這兒等車?要去哪兒?有車,送你過去吧!”
鄭成宇臉上的神情變幻唐威自然沒看到,太陽和鄭成宇帶來的熱量已經快把她烤成漿糊了。唐威低著頭,對著鄭成宇腳下的影子訥訥的開了口:“……太,太麻煩了……”
話一出口,唐威就後悔了,現成的好機會又讓自己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