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她已經從一個青澀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風華正茂的大學生,從十六歲到十九歲,女孩子成長中最重要的三年是在他身邊度過的,這三年裡他代替的又豈止是父兄的角色?
回程的路上,她看著窗外熟悉的高樓大廈,斂眉沉思。
“俊博,我九月份回北京以後,也許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她轉頭看著梁俊博,輕聲說道:“大學四年呢,我們——”
梁俊博的左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沒關係,我等你。”
林雨微微笑著點點頭。
宋明誠現在住在淨月區的富人區裡,獨門獨院的別墅,三層樓幾百平,平時只有他一個人住,週末的時候會有家政人員過來打掃,言言媽偶爾會過來,幫他洗洗衣服做做飯。
可是現在,他只能一個人呆在這個奢華如皇宮的房子裡,獨自享受空虛和寂寥。
人過得就是一個盼頭,這樣的房子他買了很多:在這個城市,在言言的城市,言言甚至還在幾個氣候宜人的國家買下了幾棟鄉村別墅,只等她畢業了以後,兩個人環遊世界,走到哪裡都有家。
可是人不在了,房子就只是房子,不是家。
早年喝酒喝傷了,再加上應酬多,他對品酒沒有興趣,想事情的時候,他習慣抽菸。
倘大的書房裡,三面牆都是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專業書籍,而在他的案頭放著的永遠都是言言新出的樣書,這些年,他對她處處用心,他怎麼能甘心?
樓下有人按門鈴,他點開屏顯,看到林雨站在門外,他按下了開門鍵,樓下的大門緩緩開啟,她用手略拂了一下長髮,走進了電梯,然後從二樓下了電梯,去廚房泡了兩杯蜂蜜紅茶。
宋明誠在書房等了許久,才看到她端著兩杯紅茶進來,茶水在太過明亮耀眼的水晶燈的光芒下,微微的透著琥珀色的光芒。
他伸出手握住了剔透的玻璃杯,茶水微溫,漾著淡淡的蜂蜜的香味:室內的空調開得太大了,在這夏日的夜裡居然有些涼意,此時喝一杯蜂蜜紅茶,比喝涼茶要暖身暖心。
林雨在他書桌的對面坐下:他的書桌寬大,紅木的桌面光可鑑人,書桌上面放著一本書,想來他剛剛翻看過,可以看出摺頁的痕跡。
宋明誠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她,淡笑道,“你的紅包。恭喜你如願以償了。”
“謝謝。”林雨這次沒有推脫,而是很大方地接過了紅包,明亮的燈光下,他手上的腕錶折射出耀眼的光點,微閃了一下,卻不如白襯衫的袖口那麼雪白耀眼,她的眼神一晃,眼前的男人卻越發的眉目清晰,只是笑容卻是淡淡倦倦的。
都說這樣孤傲冷清又俊美的男人,是任性而又危險的存在。
可是他不是,她總覺得他反而太過善良,讓她總有一種無以為報的無力感:他什麼都有,什麼都能掌控,別人給予他什麼都顯得多餘。
“明誠哥,你有心事。”她帶著一貫沉靜的笑容,輕聲問道。
“你都快成心理醫生了,不去學心理學可惜了。”宋明誠隨意地抻了個懶腰,隨手抽出一支菸,拿起金質的打火機點上,猛吸了兩口,然後啪的一聲把打火機扔到桌子上,不大不小的一聲悶響,打破了略顯沉寂的氣氛。臉上的表情也像剛剛化開的冰山一樣,隨著這一系列的動作,化開了臉上的萬年寒冰,凜冽的神色雖然冷厲,卻也終於沾上了人間的煙火氣兒。
林雨緊繃的神經也隨之鬆了一鬆。
董言言在z市的一個寫字樓租了一個樓層,招聘了一些有經驗的人才,擇了一個良辰吉日,她的服裝設計公司正式成立了。
孟楠和姜海都沒有經驗,所以前期的繁瑣的籌備工作幾乎都是她一手操持的,在她的張羅下,公司很快走上了正軌,而在這期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