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看錯,眼前這個女人就是那位萬千集團的董事長。也是林風現在的老闆過去的那朵高高在上的白蓮花。
董言言見她不願說,也沒有多問,直接抱著鮮花進了病房。
只見林風正穿著病號服靠在床頭,見她來了,他有些微微的驚訝。然後蒼白著臉接過她手中的花,低聲說道:“我沒有想到你還會來。”
“他們兩個的事跟我們沒關係。”董言言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有些詫異地問他,“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你爸媽呢?”
林風笑笑:“我這種病跟別的絕症不一樣,即使不好了也沒什麼痛苦,就是個維持,我現在行動自如的能照顧自己,我爸媽來了也沒什麼用,再說,這些年,這個醫院我都熟得跟自個兒家似的了,醫生護士也都是熟人了,她們會照顧我。”
董言言點點頭,拿了個蘋果削給他吃,“你好好養病,小說就先別寫了,太耗費精力,要出版的那兩本我會幫你改完了之後直接交給編輯。”她輕聲說道。
“我也不想寫了。”林風有些黯然地說道:“真的不想再讓你們為我做這麼多。我這副樣子,又不能為你們做什麼,只會覺得虧欠你們的越來越多,我還不起。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度完我的餘生,欠你們的,來世再還。”
董言言見他這副萬念俱灰的樣子,心下也有些慼慼然,對於他這樣習慣保護別人的男人來說,當弱者的感覺並不好受,虧欠人家的感覺更不好受。
“按照你的說法,也許明誠是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來還來了。你也不用多想,他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他要是真想報復誰還帶提前通知的?他要真想跟你斷交幹嘛還特意給你打電話?那是因為他也捨不得,他也遺憾,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再相見誰都尷尬,還不如不見,你說對吧?”董言言把蘋果遞給他,接著說道:“林風,你要好好的,當年明誠花了多少心血才把你的命救回來,如果你不好好珍惜,那就是毀了他的心血,那才是真的對不起他。”
她看到了他的手臂,手臂上的面板因為長年的打針插管,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疤和針眼,看得人觸目驚心的。曾經健壯有力的手臂,也開始泛著病態的蒼白。
上次見他的時候,好歹精神還在,看起來跟正常人並無二致,可是現在,他連那副豁達的精氣神兒也沒有了。
林風聽了,便更加的黯然:“是我不好,沒有管好林雨,她這麼執迷不悟的,以後要怎麼辦呢?”他輕聲說道。
“她是那種愛自己比較多的人,只要她願意,她會過得比我們都好。”董言言說道:“心事重的人為別人想的多,可是別人的生活畢竟要他們自己來過,我們沒有必要把他們的負累都加在自己身上,那樣,我們就沒有多少時間過自己的生活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些年,我們誰不是在負重前行?能放下嗎?放不下。真有一天放下了,這一生的心事也了了。”林風轉頭看著窗外,輕笑,“我已經習慣了坐在這裡,看著窗外雪,想著我又度過了幾個冬天。”
董言言隨著他的目光往窗外看過去:今天的雪並不大,立春已經過了,這應該是這個冬天的最後一場雪了吧?
“林風,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花信風嗎?就因為你的那些話,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在每個嚴冬裡期待著春暖花開,因為我知道,不管冬天多麼冷,春天總會來的。只要心中還有希望,只要我們還在前行,那生命就有意義。”
三月的開學季,宋明誠帶著陽陽去火車站把文博接了回來,文博見他們兩個一起來的,驚喜不已,掙開爸爸的手,歡叫著奔向他們,宋明誠迎上去用力抱起他,哈哈笑道:“小子,你又長高了!二叔都快抱不動你了!”
說著一手抱著他,一手牽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