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還留著一點距離。
「放屁,他肯定給你錢了!」
「你不相信我?」
「你小子沒一句實話。」我爸的情緒依然在最高點,「你從來沒對我說過實話!!」
我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譏諷道:「但你不是自己來找過了嗎?沒找到吧?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我爸和我對視著,我眼裡的憎惡一定準確地傳達給了他。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又一腳踢翻了我的塑膠凳。
這凳子得虧是塑膠的,不然就他這麼踢來踢去的,我早就要罵人了。
「謝然。」我爸怒吼道,「你姓什麼?你姓謝!你跟我是一家的!你不姓陳!」
「那我去改名吧,我姓陳也可以。」
「老子打死你!」
我爸的血緣論自有一套萬能的邏輯和科學道理,彷彿只要我身體流著他的血,那麼終有一天,我還是會像只乖狗一樣向他靠近。
「嗷嗚——」外面的某處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聲拖長的狗叫,在這一刻倒是挺應景的。
我時刻提防著我爸的動作,他是個很有力量的男人,雖然喝酒喝多了,但還是很有力氣。
年輕的時候,他做過工人,跑過計程車,開過卡車,到處賣過菜……這些都是體力活,他從不虛弱。他的虛弱都留給了比他社會地位更高的外人面前,對我和我媽,他從來都只有拳頭。
當他對我衝過來的時候,我莫名感覺到了一股牙齒的酸脹感。他的動作在我眼裡其實很慢,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卻給他抓住機會揪住了我的衣領。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怒喝道:「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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