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禮,卻又一股惡氣出在媳婦身上,只說袁雪嫁來無出,又被人玷辱了身子,以至於氣死丈夫,直接一張休書,便要將袁雪送回孃家。
這日急雲又是如常在山頂上吐納調息了一番才揹著豬草下山,卻是又看到劉滿倉在山坡的樹根下,看到她來已是迎了過來,她以為又是來找茬的,便要跑,滿倉卻是喊道:“別跑呀,我是來告訴你個訊息的。”
急雲停了下來,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地望向他,滿倉心裡想,自己那大嫂也說是十里八鄉的美人了,只怕還比不上阿瓦,一邊說:“我嫂嫂昨兒回孃家,她孃家西塘村臨著南塘村,昨晚影影綽綽聽說你家的小姑子被人汙了清白,氣死了你姑丈,然後丁家正打算把你家小姑休回孃家哩,聽說今天就要送來,我想給你說一聲,你家也有個防備。”
急雲一聽大吃一驚,趕緊謝了一聲,便飛快的跑回袁家。一五一十和家裡的大人說了,劉氏大吃一驚,袁雷卻是砰地一下摔了碗道:“我妹子前天還回來借錢為相公治病,就算被人汙了清白,那也不是她自己想的,袁家憑什麼休了妹子!”原來這裡風氣女子喪夫,若是好好的守過了三年夫喪,再嫁從身,是守是嫁都看自身,也沒人說什麼閒話,但是若是夫家連夫喪都不讓守就直接遣送回孃家,那就是名節有失,名聲掃地,再嫁也沒好人家敢娶。
劉氏咬牙狠道:“死了人也沒有遣人來報喪哩,定是想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若是被休回來,卻教阿雪以後在村裡如何抬起頭來做人?就算要再嫁也不好說親!”
袁雷也忿恨道:“這是欺負我們袁家人丁單薄不成?我出去找了族長,帶人去他丁家理論!”
一時已是出去,片刻不過,召集了數十人,不僅有族老、親屬,又有村中一些平時與袁雷交好的壯丁過來,原來袁雷為人極是忠厚,平日在村裡常常替人幹活,人緣極好,如今有事一叫,誰不幫忙?少頃便借了幾輛馬車,浩浩蕩蕩地過去,劉氏也和袁雷坐了上去,娥娘抱著急雲和阿玉也稍後些跟著車過去,急雲卻是滿肚子疑慮,不禁悄悄問娥娘道:“為什麼不報官,懲治那淫賊,讓官府判別?”
娥娘低聲道:“噓,莫讓人聽見了,好人家的女子誰肯過堂呢?更別說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了,沒見到縣太爺,下邊的差役先打點一番,又是涉及女眷,那無賴逮不到,自己家女眷先去過堂出醜,若是打點不到位,一路把你家女眷遛街給人看哩,全家的女眷都抬不起頭做人了。”
急雲臉上湧起了陰雲,這是什麼地方?百姓連個出頭講理的地方都沒有了?
遠遠才到了南塘村口,已是聽到人聲鼎沸,只盯著那門口有白幡的過去,果然就是丁家,下來已是看到袁雷帶著人在那裡大聲嚷嚷理論:“我妹子嫁到丁家,孝敬公婆,服侍你那生了病的兒子,又做飯又下地,哪一樣不幹?妹夫生了病說一張藥方三分銀子,我妹妹二話不說回孃家來籌錢,我家娘子把壓箱底的寶石都給了她!就算平白被人搶了去,她黑天夜裡趕著回家是為了誰?這份心難道就不算了?我們袁家這份情難道你們就不計了?你家媳婦被人欺辱,錢財被人搶奪,你們不說替她出氣,反而要休了她回家,且看看今後還有人敢把女兒送給你家糟踐?”
旁邊圍觀的人不由的嘆息議論,丁家原本想今日一大早便將袁雪送回去,袁家不通訊息,等回過神來,再送回來也已遲了,事情已經坐實,孰料袁家一大早就糾集鄉黨族老,堵到了門口,把他們的打算全給打消了,正惱火之際,那丁家婆婆卻也是個厲害角色,直罵道:“說是壓箱底的寶石被搶走,卻是沒一個人看到,還不是由你們說?你家女兒嬌養滴滴的,平日裡只知道偎著丈夫,橫不拈針豎不拿線,嫁進來三年沒穿過她做的一雙鞋,這都算了,嫁進來三年都沒生孩子,如今又失了清白,全家人都看著我兒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