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還要盯著丫鬟媽媽們給急雲一一做好護膚香體工作,此外,訓練好的四個陪嫁丫鬟也到了,因急雲懶得起名,崔氏想了想,聽說晉王雅好丹青,便起了墨硯、朱印、白毫、玉版四個名字,投其所好,也能讓晉王體會自己女兒體貼之意,由夏巧每日一一提點,務必要做到最好。
幸好這樣足不出戶豬圈一般的日子終究還是解脫了,終於快到晉王大婚的日子,頭一天鋪嫁妝,那半城的紅妝就讓人吃了一驚,前頭剛有太子妃一百二十抬嫁妝,後頭謝家自然是不敢越過太子妃,只一百抬嫁妝,卻是實實在在,清一水的二十抬黃花梨傢俱過去後,便是密密麻麻放著的紅綢磚的代表著鋪子莊子的嫁妝抬子,剩下的幾十抬嫁妝,都是四人一抬,看那抬嫁妝的伙伕們清晰的腳印子,就有人竊竊私語,這箱子裡頭夠實在的。太子妃大婚才過,那嫁妝隊伍大家仍記憶猶新,兩人一抬,前頭一小半還多是皇家賞賜的擺在頂上的能看不能用的如意什麼的,後頭又有五箱古籍藏書頂著,剩下那真正的銀子,只怕沒有多少。
京城各世宦大家,少不得也悄悄議論起來,不過想想倒也是,同樣都是清官,柳太傅那是林下出塵之風,乾乾淨淨,家底自然也是清風掃書頁,光溜溜的,謝丞相那卻是務實圓滑多了,娶了崔家女,崔家之富,天下誰人不知?娶了崔家女,誰還稀罕那摳摳索索的冰敬炭敬土產?不少小官們酸溜溜的想,要清廉如水,也得家裡人吃飽啊,奈何崔家擇婿一向眼光高,也只能徒羨慕一番了。
第二天就是親迎的正日子了,晚上,崔氏偷偷摸摸的到了急雲的房裡,先是說了一通各種不捨,婚後的各種注意事項,再三提醒她平日裡多讓讓晉王,一定要記得他鳳子龍孫的地位,不可要強,又怕急雲長期在外,不諳內宅理家的道道,特意將自己身邊的能幹嬤嬤派了兩個過去,告訴她若是煩內宅的事情,就多問問老媽媽們,然後就悄悄地塞了一個厚厚的表面繡著五彩輝煌的鴛鴦的錦袋在急雲的手裡,低聲道:“沒人的時候看。”
急雲莫名其妙,崔氏看她懵懂的樣子,心裡大愁,只得又悄悄道:“晉王體弱……你些須得主動些,不要讓他累著……”一邊心中愁上加愁,女兒看上去什麼都不懂,晉王又有心疾,誰知道行不行?若是不行,女兒坑大了!這如何又要保住晉王不犯病,又要平安的讓女兒受孕誕下子嗣,這分寸如何掌握?再加上女兒根本未經人事,怎麼叫她主動?這簡直是個頂級困難任務!她嘆了口氣,女兒才十五歲呢……就算勉強受孕,也太小了……她終於放棄了女兒新婚之夜就圓房早些產下子嗣的念頭,低聲道:“結婚之日禮儀繁多,晉王肯定會很累,若是晉王要休息,你就和他一同休息就好了……”
急雲被崔氏這一番雲裡霧裡的話完全摸不著頭腦,崔氏卻又悲從心來,抱著她,眼淚連珠串一般地落了下來,直哭了個海乾河干,雙目紅腫,急雲的肩膀上全被淚水打溼了,她卻莫名地想起了曾經也這樣抱著她哭泣的瑤娘來,不知道這位養母,如今怎麼樣了?袁玉前些日子還託了開陽送了一支金釵來,想必竭盡他所能了……開陽自己也買了套頭面,玉衡則將自己許多精緻的首飾什麼的裝了個匣子來,都塞給了她,眼圈紅紅的,謝佑則白天就把她叫去了書房,半日卻說不出什麼話來,眼圈居然也紅了,最後只說了句:“晉王為人溫厚,若是有什麼只管敞開說,有什麼委屈了,只管派人回來說,家裡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被家人這樣凝重哀傷的氣氛感染,她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淺淺的惆悵,好像,是有那麼些不捨,雖然和生身母親不過短短的幾個月的相處又要分離,雖然很是不習慣這位母親無微不至的關愛的方式,分離就在眼前,心裡也彷彿有了一股酸酸澀澀地別意出來。
崔氏哭了一陣,到底心疼女兒明天要行諸多的皇家禮儀,終於還是離開了女兒的房間,讓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