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夜白天,看起來像是地牢,卻被收拾得一塵不染,光潔之極,地上鋪著地毯,屋裡燻著香,床上被褥華麗,一應生活用具齊全,急雲手腳都被鎖上了鐐銬,二十四小時房裡都有兩個以上的侍女服侍著,卻一句閒話都不敢和她說。
急雲對來看她的蕭凡依然不假辭色,只是沉默和漠然,一句話都不說,蕭凡也不著急,他在等,等她的身體恢復。他已經下旨給禮部,準備冊後大典,將生米做成熟飯。只是再次擒回來後,她反反覆覆的發燒,只有讓御醫好好調養診治,未來的皇后,可不能生不了太子……他有足夠的耐心,在封后大典後,慢慢地陪她玩,將她外頭的力量,慢慢收服。
太后卻召見了他:“聽說你吩咐禮部準備封后大典了?”
蕭凡看著太后嚴厲的表情,並不以為意,微微笑著:“不錯。”
太后冷冷道:“是哪家的小姐?”
蕭凡滿不在乎地笑道:“到了那日母后就知了。”
太后厲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關在海天宮地牢裡頭的那個婦人吧!你為了她,連不可輕用的海上戒嚴令都用了!甚至還大動干戈,濫用公器,誘捕了那名婦人!太醫說,那名婦人還小產過,只怕將來子嗣困難!擅奪人…妻,狂縱無度,耽於美色,皇上這是要做昏君麼!”
蕭凡收了笑容,目光陡然也銳利了起來,淡淡道:“正是為社稷計,我才選了她,她就是我東唐最合適的皇后,有了她,我們夫妻二人同心,霸業唾手可得,禮法道德這些東西,是用來管束臣民的,帝王為了大業,怎可拘泥於這些板腐禮教?母后好好在慈榮宮享福便是了,不要聽一些小人播弄口舌,這立後之事,我自有主張,母后還是少插嘴的好。”一邊站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很快便有人進來拖走了太后身邊的內侍和女官出去打板子,說是服侍得不好。
太后氣得不行,卻也無可奈何,這個兒子,自幼主意就大得很,先帝欣賞之極,十五歲繼位登基,親率水師剿了積患多年的海盜集團,又將東唐治理得蒸蒸日上,鄰國不敢冒犯輕視,自己早就管不到他了,只是如今看兒子要行這桀紂之道,如何肯姑息?卻也完全沒辦法說服兒子,兒子胸懷大志,雖性好美人,卻從未有女子能讓他沉迷美色,荒疏朝政,那個女子,只怕是什麼狐狸精,迷住了一向英明神武的兒子,太醫也說了,是個國色……
***
重新隱藏起來的白藏,卻迎來了主上李熙的到來,隨同他喬裝前來的,還有管夫人、葉默存以及衛瑾、謝玉衡。
他雖覺意外,卻又覺得情理之中,王妃為了主上,涉險失了孩子,又被一國之尊覬覦囚禁,這事已經不是自己可以做的決斷了,主上若仍毫無舉動,那就不是主上了。
李熙臉色蒼白,一月前接獲的訊息以及匆匆的趕路讓他身體有些承受不住,好在一路有葉默存陪著,替他隨時診治緩解。他靜靜地聽著白藏的回報,聽到好不容易脫離囚籠的急云為了一名下屬又自投羅網,如今完全查不出被關在哪裡後,臉色更加蒼白,身體也晃了晃,葉默存極快地在他心脈上又插了幾針,低喝道:“不要動怒!”
玉衡在一旁憤怒道:“那是我大秦的晉王妃!應當表明身份,他們若是扣著不放人,我大秦也可以出兵討伐!”
衛瑾輕輕咳嗽了一聲,玉衡看眾人沉默,有些奇怪道:“我說得不對麼?”
管夫人低聲道:“這般大張旗鼓,就算放回來,你姐姐也只能病故了,她身為皇家媳婦,被人囚禁,已是失節,皇家不可能留著她的性命,讓皇家蒙羞……這事只能暗中解救。”
玉衡臉色刷白,又轉過臉去看晉王,失節!她被管夫人接了過去說要閉關修煉,然後就被匆匆送上了馬車到了東唐,直到了這裡,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如今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