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放下手機,垂眸看著螢幕上滿屏都是抨擊陸熹朝抄襲自己的言論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這麼多年了,從小到大,只要有陸熹朝在的地方他永遠都會被對方壓制一頭。
但這一次,他要讓陸熹朝永遠也翻不了身。
手機上此刻彈出了一條新的資訊。
aaa承接各類水軍刷評業務:老闆,你之前下單的水軍都已經投放完成了,現在廣場上的輿論已經一面倒了,你看什麼時候結下尾款?
t:[轉賬]
aaa承接各類水軍刷評業務:好嘞,滿意您再來!
t:[轉賬]
t:多幫我盯著點,看到勢頭不對馬上就下新的水軍,務必要讓輿論站在程天那邊。
aaa承接各類水軍刷評業務:我辦事,您放心。
……
熄滅螢幕,屋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程天挑了挑眉,起身走到門口,彎腰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面的景象。
一道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影站在屋外,是陸熹朝。
程天沒想到這個懦弱的師弟現在居然都有勇氣一個人上門來找他了,看來最近病情控制挺不錯的啊?
這麼想著,他慢悠悠地開啟了門。
“你怎麼來了?”他明知故問,垂眸打量著陸熹朝此刻的模樣,眼眶通紅,胸脯也因為過於激烈的情緒而上下起伏著。
陸熹朝抿了抿嘴,張開嘴一字一頓地問:“為什麼?”
程天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詫,他知道陸熹朝的病情有所好轉,但也沒想到他現在居然連說話的能力都恢復了。
不過這種詫異很快就被他按捺了下去,他挑了挑眉,懶懶散散地往後退了兩步,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陸熹朝,“為什麼?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陸熹朝。”
“你不是說自己不會參加今年的朝暉杯嗎?不是說再也不會讓自己的畫出現在人前了嗎?你忘了你爸媽是怎麼死的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猛地砸向了陸熹朝,而那最後一句,宛若惡魔低吟久久地盤旋於他的耳邊,揮之不去。
陸熹朝搖了搖頭,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但還是抬起頭執拗地看著程天,他張了張嘴,斷斷續續地開口:“但是你……抄襲……不對……”
“抄襲?”程天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言論,沒忍住嗤笑一聲,“你有證據嗎?你憑什麼說我抄襲?”
“你……看過……我的畫……”陸熹朝吐字很慢,而且斷斷續續的,而且光是擠出這幾個字似乎就已經讓他精疲力盡了。
他現在說話就像是牙牙學語的小孩,不,或許小孩說話都會比他更加流利。
此話一出,程天盯著臉都漲紅了的陸熹朝,笑意越發濃郁了起來:“所以呢?還是那句話,你有證據嗎?”
見陸熹朝答不上話,程天的眼底閃動著詭譎的光芒,“看來你也沒有證據啊……”
像是低低的喟嘆,他反覆咀嚼著這句話,然後忍不住輕笑一聲:“那你哪來的勇氣找我上門對質的啊,陸熹朝。”
陸熹朝被他這種有恃無恐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從隨時揹著的小包裡掏出了厚厚的一沓照片,摔在了程天面前的地上。
照片散落一地,全部都是對方近年來參加各大比賽的作品,都取得了不斐的成績。
旁人看不出來,可陸熹朝看得出來,這些畫裡大多都有這幾年來他家裡那些沒有面世過的作品的影子。
那些畫除了莊叔和家裡的傭人,就只有程天看過,他完全就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免費的素材庫。
難怪這些年對方這麼積極地往他家裡跑,他還傻傻地以為對方是關心他,原來……對方從頭到尾都只是想要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