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太安逸了,已經不想去拼命了。
隨便找個‘替死鬼’,然後自我安慰,盡力了,贏不了,沒辦法。
而自己,就是那個‘替死鬼’。
恨嗎?
怨麼?
其實也沒有。
如果不是白銀姐。
她早就死在了三年前的雨夜中。
大道理她懂得不多,但是做人應該知恩圖報。
最慘的結局不過是一命還一命罷了。
“你這三觀……究竟是誰教的,強者不應該庇護弱者麼?”
白鴿眼睛亮了一瞬間,隨後又黯淡下去:“果真如此麼……可我沒見過願意庇護弱者的強者……”
這種已經建立起來的三觀,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可以糾正的,蘇祈轉移了話題:“要不,講講你剛剛想說的故事?”
“嗯,主人,你聽過陰鴉之年麼?”
“陰鴉之年?”
蘇祈回憶了一下夏國給自己的資料,歷年記載過的大事件他掃過一眼,這麼有標誌性的名字,應該會有印象才對。
半開玩笑說道:“該不會是找羊吧?”
這一瞬間,蘇祈明顯能夠感受到白鴿的身子微微一顫。
蘇祈:???
啊?
別搞我啊,要是那個逼王的世界,他直接提桶跑路了。
稍稍平復一下心情的白鴿回答:“是,您竟然聽過,那是白鴿多嘴了。”
“沒聽過,只是在一本書見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陰鴉找羊。”
白鴿打量了蘇祈兩眼,那份好奇並不似作假,這才緩緩開口:“不知多少年前……有個女子出生時背後帶著兩個芝麻大小的小肉點……”
“她的父母起初並未當作一回事,對他們的家庭而言,只要不是畸形就不是問題。”
“對了,她的出身並不是很好,家中以放牧為生。”
“不出所料,她六歲那年就成了放羊女。”
“按照常理而言,她本該平平安安過完這沒有驚喜與意外的日子,結婚生子,平凡的死去。”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在夜晚時總感覺自己背後有種撕裂的疼痛。”
“起初為了不讓父母擔心,還能忍一忍,後來實在忍受不了,將這件事告訴了她的母親。”
“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了,原本只有芝麻大小的小肉點,變成了小拇指大小的肉球。”
“她母親也沒什麼見識,一狠心直接拿刀將兩個肉球切了。”
“放羊女也是運氣好,從痛徹心扉的噩夢中挺了過來。”
“這事,本就該這麼過去了。”
“可是,沒過多久,她背後被切掉肉球的地方,長出了絨毛……”
“連帶著,放羊女偶爾會露出不一樣的表情,嘴裡說著父母聽不懂的話。”
“比如什麼:此去不朽,滄海間仙滅道消,我任立八方間,等我執劍扶搖葬了這個天。”
“比如說,她會深夜放肆悲聲,說身邊無人陪她繼續伐天。”
“比如說:我已渾渾噩噩,甦醒的時間不多……”
“漸漸地,一切開始變了。”
“父母疏遠,旁人的指指點點。”
“笑她顛,笑她狂。”
“說來也怪,從那時候開始,原本年年風調雨順,卻遇上了從未有過的大荒年。”
“大荒年並不致命,往年的糧食足以讓他們渡過危機。”
“可辛苦了小半年,最終只有往年三兩成的收穫,這口怨氣怎麼咽的下去?”
“開始有人將矛頭指向了放羊女,將她視為不祥。”
“怪她胡言亂語,天天伐天,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