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杯盤交錯的聲音,彷彿是在宴會還是什麼地方。何凡音沒有多做解釋,只問他:“有什麼事情?”
柯湛知道這事情原本跟程姐說的話,她一定會通融,但現在既然換成是老闆——如此雞毛蒜皮的事情就說要請假,柯湛有些開不了口。
想到他這麼晚了還和程姐一起,又是酒宴一類的地方,只怕是在接待客戶無疑,柯湛不好打攪,只能快速地說:“現在沒什麼事情了,老闆您繼續忙,我不打攪您……”說著就要掛電話。
對方卻搶在前面又問了一句:“到底什麼事情?”
柯湛只能硬著頭皮說:“其實是我家的狗生病了,想明早請個假送它去醫院。”
何凡音聽完這話竟然沒有生氣,還很耐心地問他:“為什麼不晚上就送過去?”
“近點的醫院現在都關門了。”
何凡音在電話那頭說:“明天我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做,你不能請假。”
柯湛咬了咬牙:“不要緊,遠點的地方還是會有醫院開門的,我一會兒打車過去好了。”
本以為對話可以就此結束,誰知何凡音又問他:“路有多遠?”
柯湛心在滴血:“開車大約需要一個小時。”
何凡音想了想:“我可以讓公司現在借輛車給你,”又問他,“你有駕照嗎?”
老闆居然這樣體恤員工,柯湛有些意外,正要答應,忽然想起什麼,又為難起來:“駕照是有,但我晚上正好喝了點酒,恐怕不能開車……”
何凡音說:“你等一下。”
然後電話那邊就安靜了下來,好像是被捂住了話筒。
不一會兒,何凡音的聲音又再次想起:“你家在哪裡?”
“啊?”因為徒然又變得嘈雜起來的聽筒那頭,柯湛沒清楚,“你說什麼?”
何凡音說:“我這邊事情已經結束了,你別走開,等會我開車過去接你,”又問了一遍,“你家在哪裡?”
柯湛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報了家中地址。
何凡音簡單說:“你在家裡等我,別走開。”隨後掛了電話。
柯湛有些楞了。
這是什麼一個說法,自己忙碌到晚上九十點鐘,結束了居然還親自開車送員工去寵物醫院給他的狗看病?
柯湛覺得這好像有點不正常,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正常,沒準老闆僅僅只是體恤員工而已,天底下有這麼熱心而又體貼的老闆,何其幸焉?
但是這可能嗎?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同時失戀,所以老闆能夠感同深受,才會這樣對他多番關照。有誰規定了下屬和上司除了工作之外就不能成夠為朋友?
柯湛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糊塗了。原本就不應該這樣想東想西的,都是因為去了一趟酒吧回來,被秦歌一通胡七八糟的思想給灌輸得有些腦子不清了。
一定是這樣的。
就這麼折騰著想來想去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柯湛匆匆起身過去開門。
何凡音正一身齊整地站在門口,看見他,點點頭:“走吧。”
柯湛不敢耽擱,回身抱了狗出來,鎖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您開車沒事嗎?”言外之意,剛才他難道不是在酒席上?
何凡音說:“是日本來的客戶,今天只是陪他們吃了頓飯,明天會有一個品酒會,”接著又問他,“到時候會讓你跟著我過去做翻譯,這事你會做吧?”
柯湛點了點頭:“沒問題。”
二人一狗乘電梯下樓。
狹小的空間靜靜悄悄。
小坐窩在柯湛的懷裡,掀開眼皮瞅了旁邊何凡音一眼,聳聳鼻子,側過頭去。
何凡音盯著它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