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時辰沒來到
因果三世皆貫通
時辰一到都要應
莫因善小而不為
莫因惡小而為之
倘若終身不積善
千萬莫做虧心事
種下善因得福果
種下惡因得苦果
止惡行善是滄桑
蒼天不負行善者
“這要是能在陽間流傳,教誨眾生,陽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罪惡。”郝宇想著。
碩大的殿堂裡坐滿了懺悔的鬼魂,個個都低著頭默默地沉思著。
郝宇站在那裡左觀右望。
“咦,那不是豔豔嗎?”
郝宇看見,豔豔正靜坐在角落裡傷心地哭著。美人垂淚,真是絕妙好圖。他信步走了過去,想安慰一下豔豔。可豔豔不領情,把頭轉了過去,並扔下冷冷的一句話:“你去懺悔自己的罪惡去,誰用你管!”說著噘起了小嘴,顯得十分可愛。
“我懺悔什麼呢?”郝宇直起身來,“我也沒做虧心事,沒什麼可懺悔的!”他自語著,向一邊踱去,像個監考的老師,去看鬼魂們寫懺悔書。
他來到宋貴河跟前,見宋貴和已經寫了十多頁稿紙,還在不停地寫著。
他拿起寫完的稿紙看了起來。
宋貴河出生在秦淮河邊一個破落商人家庭。
十里秦淮河繁華似錦。在秦淮河內河拐角處有一座九龍橋,橋下是熙熙嚷嚷的集市。集市東側的大道旁有一家綢布莊,老闆就是宋貴河的爺爺宋子貴。
“真是日進斗金啊!”宋子貴“啪”的一聲,把最後一個算盤珠撥了下來,看著算盤上的數字高興地自言自語道。
今天是開張的第三天。三天就賺了五十個袁大頭,打漁一年也賺不到呀!
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哼起了黃梅調:“量小呀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一股豪情從丹田升起。
宋子貴祖祖輩輩靠打漁為生,在集市西邊的河邊住,那裡是貧民窟。去年春天連著下了半個月的大雨。眼看著儲存的鹹魚快吃完了,急得宋子貴天天唉聲嘆氣:
“雨要再這麼下,可就要斷頓了。”
“他爹,都三更了,快睡吧!”妻子掖了掖孩子的小被對丈夫說。
“你先睡吧……天再不開晴,可怎麼辦呢?”
妻子睡著了,他看著孤獨的油燈,想著心事。
這時屋外的雨一陣急似一陣,“咔嚓”一個響雷,雨更急了。宋子貴吹熄了油燈,躺在了床上。他掖了掖薄薄的被子,擋住了直往被窩裡鑽的涼風。
“實在不行,就上糧行賒點兒米吧,先度過眼前的災難再說。”他想著,閉上了眼睛。
宋子貴實在太累了。白天,他冒著大雨跑了兩趟河邊,船錨在了河邊,萬一錨樁不牢,船被大水沖走,這一家人吃啥呀!回到家裡,屋子又漏雨,他又爬上屋頂堵窟窿。又把院子裡的排水溝重新清理了一遍,疏通疏通┅┅
人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這日子是真難過呀!妻子倒是精打細算,但馬上就揭不開鍋了,精打細算有什麼用?
“唉——”宋子貴不住地翻著身,嘆息著。
“啪!”宋子貴迷迷糊糊地剛要睡著,白天剛堵上的窗戶被吹開了,一股狂風夾雜著暴雨闖了進來。宋子貴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去堵窗戶,就聽到巨大的水流聲嘩嘩地由遠而近越來越大。
“不好,河水出槽了!”他正想著,只見水從門底下鑽了進來。
“快醒醒!快醒醒!發大水了!”
宋子貴推醒了睡熟的妻子,把僅有的幾條鹹魚和孩子包在了一起,抱起來就往外走。
門外已是汪洋一片。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