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劉嘉禾只是想要一隻卡西歐的手錶,但一次次嘴皮子一張一合就從姜語遲那得來的錢實在容易。
在這潮溼的溫床裡,慾望如細菌般放肆繁繁殖。
第六次再一次同劉嘉禾來到樓梯間時他開口要的錢已經到了一次兩萬之多,出乎意料的是姜語遲這次拒絕了他。
“沒錢?臭婊子你說什麼呢?”劉嘉禾焦躁的在原地踱步,片刻後又放軟語氣哀求到,“就這最後一次,你也不想你那些事被同學老師都知道吧?”
姜語遲卻是冷下臉,又一次強調到:“我說過,我沒做過那些事。”
說完她不顧劉嘉禾什麼反應轉身拉開門就要離開。
之前幾次錢堵住了他的嘴也捆住了他的手他要到錢後對姜語遲還算客氣。
但貪心的狼沒咬下一塊肉又怎麼可能甘心?
此刻劉嘉禾面色猙獰,急撲上前就要一把抓住姜語遲的手腕將她拽回來。
姜語遲卻絲毫不懼,只聽得身後一聲悶響才淡定的轉身回頭。
果然一直在門口候命的“騎士”已經穩穩的將她護在了身後。
“辛宿?”劉嘉禾詫異萬分的喊出聲。
他的視線在面前二人間瘋狂轉移,最後恍然大悟般的對著辛宿笑出聲來。
“你倒還英雄救美上了啊大狀元?”劉嘉禾忽的像是想起了什麼有意思一般的事情,雙眼緊緊盯著姜語遲,指著辛宿,出口的一字一句都似淬了毒一般。
“姜大小姐你還不知道吧?能從你這要到錢的事就是你眼前這個蓋世英雄告訴我的。”
說完他便緊盯著二人的面孔,試圖從上方窺得些許憤怒驚恐惱怒之類的情緒,卻不知網已經收緊,而他才是待宰的羔羊。
“走了。”姜語遲拉拉辛宿的衣角,似催促又似無聲的安撫。
劉嘉禾徹底慌了,他隱約意識到事情在失控,但卻沒有頭緒,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此刻不能放走眼前的二人。
“等等——”
未說出的話都湮滅在辛宿回頭壓下來的一個過於冰冷的眼神裡。
他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待到回過神來時眼前二人已經走遠。
九月的白鷗島最是溫暖舒適,劉嘉禾卻在一片和煦的日光中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跌跌撞撞的回到教室,卻發現姜語遲和辛宿的座位都是空的,一問才知道,二人借病請假了。
雖然心中還有不安,但這個訊息確實叫緊繃著的劉嘉禾放鬆了不少,他自我安慰到,這對狗男女已經是被他嚇到了,縮回家裡去了。
至於辛宿的那個眼神……
一定,一定是他自己腦補太多,自己嚇自己了。
為了發洩這無形的壓力,劉嘉禾趁著下課和午休時間開始爭分奪秒的四處發散“姜語遲被老男人包養”的事作為報復。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敢躲在陰溼的廁所裡同“志同道合”的兄弟們心照不宣的鬨笑討論,而是放肆的宣揚。
好似多說一句姜語遲的不是,他內心如夢魘般的惶恐就能消散一分一般。
一直到下午,劉嘉禾的父親劉鎮著著一身警服出現在班級門口時,劉嘉禾還在同後桌的幾個男生滿臉通紅的大聲意淫著姜語遲。
“什麼大小姐,分明就是……”
“沒有大,你們都懂。”
“老頭最近好像和她疏遠了,不給錢了,到時候要是找上咱們,咱們可得當心,萬一得病……爸?爸!”
劉鎮站定,日光射入教室,他偉岸的身子投下一片陰影,似無形的牢籠將劉嘉禾困在其中。
身旁的狐朋狗友做鳥獸散,留下劉嘉禾訕笑著起身,他面容僵硬,不確定父親到底聽了多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