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啊。”姜語遲聽後面無表情的說道。
但眾所周知,真打算掛電話的人會直接掛掉,特意說出來的倒像是在撒嬌。
鬱清淮顯然也接收到這個訊號,很是配合的說了些軟話哄著後才咬牙切齒的說到:“倒不是我不想去,實在是有人刻意卡著這個時間發難絆住我了。”
“嫂子,你說這種見不得別人一家和和美美的人是不是很該死?”
鬱清淮喊嫂子準沒好事,尤其是這最後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姜語遲聽著感覺陰森森怪瘮人的。
“別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多幼稚啊。”姜語遲直覺不妙,隨口搪塞了一句後就快速掛了電話。
沒辦法,她只能自己手動搜教程開始學習怎麼在學校裡扮演好家長的角色,由於是第一次,在新鮮感和責任感的雙重催動下她足足做了小半天的功課。
現在好了,在真·專業出身的兩個小孩的私人助理面前,她這點功課是一點都沒派上用場。
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失落。
但可以肯定的是人在太閒的時候就會有人給你找事了,比如此刻——
姜語遲猝不及防的就同白嘉茹對上了眼。
嚴格來說是姜語遲終於注意到了白嘉茹一直偷偷投射到她身上的目光。
差點忘了江稚馨的兒子和兩個崽同齡,想來這會也是同個學校,作為江家這一代的獨苗苗連白嘉茹這個奶奶也出動來相送倒也合理。
孽緣啊孽緣!
兩個月前幼兒園畢業典禮的事顯然給向來高高在上的江夫人留下了心理陰影,在察覺到姜語遲迴望過來後她第一反應是心虛的別開眼,說是瞬間自亂陣腳也不為過。
但在發現姜語遲身邊沒有別人後,她又吸了一口氣,端著一貫優雅的姿態踱步到姜語遲的身側。
姜語遲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怎麼?上次的事還沒叫她長記性又上趕著伸出臉給她打了?
“姜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白嘉茹說這話時的姿態堪稱客氣,甚至隱約能品出些許哀求的味道。
她這副模樣屬實新鮮,正好這時兩個孩子被各自的助理帶著去辦手續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姜語遲閒著也是無聊索性應了她的邀請到一旁的休息區域坐下。
陶瓷咖啡杯被心亂的白嘉茹攪得飛快都要攪出氣泡了,她端起杯子想喝一口定神,但又似被燙到一般快速放下,咖啡杯在衝擊下濺出幾滴液體沾在她白色的外套上。
若放在往日,這位連頭髮絲都要力求完美精緻的江夫人定要立刻起身脫下外套,也不管這件外套是什麼私人定製多值錢斷不會容許它在自己身上繼續留存。
可如今她卻好似沒有感知一般,眼角的細紋微微顫抖著,半晌才終於開口說話。
在接下來三分鐘,姜語遲微微瞪大了眼,堪稱匪夷所思的聽著白嘉茹把她從頭到腳從裡到尾恭維了個徹徹底底。
不愧是混跡名利場多年無往不勝的江夫人,誇起人來句句都能誇在心扉上,叫姜語遲都不忍打斷她了。
終於白嘉茹畫風一轉,深吸一口氣後語氣委婉的說到:“和您相比,犬子愚鈍,實非良配。”
哦,感情在這等著她呢。
姜語遲笑眯眯的輕抿了一口咖啡,撐著下巴端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目光真誠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