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憶往昔被不大方的親哥打壓了,來陰陽怪氣自己勸他大方了?
鬱不期雙手合十做了個祈禱的動作嗆了回去:“親愛的小叔,退一萬步講,我親爹針對你的時候我估計連個細胞都不是。”
“要我勸他大方接納你實在是有點太為難我了吧?”
再說了,當時是他親爹大不大方的問題嗎?鬱不期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心裡吐槽到分明是你的臭脾氣把姜女士得罪死了問題更大吧。
可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只能胡亂找個藉口,強行將自己降智到三歲的水平,扭捏做作的大喊一聲:“哇哦!我也好久沒見到小熊了,讓我也抱抱~”
“哥哥你講話好惡心!你不許抱我的小熊!”
鬱清淮倚在門邊聽著休息室內喧鬧的爭吵聲內心沒有一絲波瀾,黑曜石般的眼睛似黑洞般死死頂著會客室緊閉的大門好似下一秒就要將它吸入一般。
會客室內隨著一大二小一離開,方才還存了滿腔話語的姜語遲忽的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在鬱清淮的會客室見到辛宿實則理論上不該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事實上巨頭之間哪怕是完全對立的競爭對手,業務上也免不了存在些許藕斷絲連的聯絡,鬱氏和天瑞這麼多年真就井水不犯河水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的作勢才是奇怪。
因此她在鬱清淮的會客室見到辛宿的瞬間先是驚訝,而後又不免惆悵,他和鬱清淮之間可以毫無芥蒂的展開合作面對面的共同議事絕非是因為鬱清淮和辛宿這兩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忽然想開了。
更大可能是辛宿確實如她所願要和她從此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而鬱清淮感受到了他的這份“誠意”。
他們之間才重新從情敵變成了可以坐下在商言商的合作伙伴。
明明一切都朝著姜語遲一開始設想的樣子發展,偏偏此刻她就是莫名的感到不安,總覺得好像這比阿加莎的小說還要嚴密的程序裡似乎有哪個零件微微偏軌了。
在無聲的會議室裡發出一陣陣細小的聲音,纏繞在她的耳畔,若是坐視不理可能就會將眼前一切安穩祥和都撞碎。
她雙手抱胸,指尖不自覺的絞緊,在發現辛宿的視線還停留在被她捲成筒的檔案上且神色十分專注時,她不由得放低放柔了聲音,像是生怕驚擾了機關籠下的鴿子一般問到:“你在想什麼呢?”
果然,辛宿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以前你考卷不好好做的時候,就是被我這樣敲頭的。”
說完他終於從回憶中驚醒,抬頭望見姜語遲錯愕又迷茫的面容時,他才發覺自己方才都說了些什麼。
她一定誤會了什麼。
要解釋嗎?
辛宿指尖都冒出了冷汗。
比思維更快回歸的是他的身體反射,他猛地起身,有些狼狽的就朝門口快步走去,連句再見的話都來不及說儼然一副落荒而逃的姿態。
可惜還不等他夠到會客室的門把,身後的姜語遲就已經如一個炮彈一般衝了過來。
她從身後緊緊的攥住辛宿的手臂,眼裡似冒著火光一般,整個人徹底失控——
“辛宿!你到底還教過誰做考卷?又是敲的誰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