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語遲此刻以前女友自居也並非全無道理。
辛宿的生活很乏味,他全部的專注力基本都在學習這一件事上,其餘能從他身上勻得時間的除了姜語遲外便只有星空了。
在姜語遲竭盡全力考了第二十八名名正言順的將那臺天文望遠鏡作為禮品後,徒步到後山觀星就成了二人之間最常發生的飯後活動。
辛宿對天上的每個光點都瞭如指掌,姜語遲也樂於配合著問七問八。
其實任辛宿把嘴皮都講破,姜語遲再怎麼瞪大黑眼睛,天上發光的在她的概念裡也統統只能分為“很亮的星星”“比較亮的星星”“不怎麼亮的星星”三種。
但偶爾天氣晴朗得過分,漫天繁星閃閃,星星在姜語遲眼裡就只剩下一種了。
“看上去很想看我們接吻的星星。”
自從意識到她那不曾真的面見過的親生父母唯一能給她的就是錢後,姜語遲在物慾上就進入了一種報復性的狂熱中,可惜小島的物資有限,她上鎮中心女裝店同款不同色的新款連買上十件也抵不過遠在京市的母親剛入手的一款普通包包。
但物慾上的放縱,導致她在和辛宿熟稔後,逐漸也暴露出些許為所欲為的任性味道味道。
比如當她覺得此刻滿天繁星應當是少男少女接吻的最佳佈景時,她就不由分說的掰過辛宿的肩要貼他的唇。
若是放在平日,辛宿定會態度溫柔又堅定的拒絕。
這是不合時宜、不計後果、不應該有的舉動。
可或許是因為月光下少女精緻的面容,微微顫抖的睫毛都是如此的生動,他硬是失去了反抗的力氣,身體僵硬的任由姜語遲踮著腳將唇貼上了自己唇。
下山的時候,兩人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唯有樹影在夜風中輕舞發出陣陣簌簌的聲響。
在姜語遲的記憶裡,任何事情,只要她稍微再堅持一點,辛宿就不會拒絕,但在確認戀愛關係這件事上,姜語遲從來都是偶爾的一時興起,轉身就拋諸腦後,因而此刻被他一句“沒答應過你的告白”直接方寸大亂。
見她手指鬆開了些許,辛宿面色微黯,薄唇緊抿著重新要拉開會客室的門,他的指尖搭在門把手上不自覺的有些發抖,試著蜷縮了一下卻發現聚不起力來。
還不等辛宿穩定心神重新聚力拉開門,身後的姜語遲卻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向前大跨兩步,雷厲風行撥開他的手唰的拉開了會客室的門。
鬱清淮的秘書這會正守在門口,見門開啟他立刻上前剛要詢問他們的姜董有什麼需求,卻聽到了十分炸裂的命令。
“把門從外面鎖上,我沒說能開啟不許開。”
“好的,姜董。”
這實在是個匪夷所思的要求,但秘書長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頭都不帶抬起,聲音不帶一絲波瀾主打一個領導叫我做什麼就是什麼的工作精神。
唰的一下就把門牢牢合上,為了讓領導放心,他還以最快速度迅速在會客室的智慧門鎖上輸入了鎖定密碼,這下除非裡面的人是蜘蛛俠原地開啟窗戶開始飛簷走壁否則沒有任何從內突圍的可能。
門合上的前一刻,裡頭的對話還是不免透過空氣的縫隙傳了些許出來——
“姜語遲,你這是什麼意思?非法囚禁?”
“嗯,對,怎麼了?那你報警抓我吧,要我幫你打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