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語遲本來就不是個讀書的料,強撐起精神聽了半節課就開始神遊了。
不受控制的,她想起了跟死了差不多的江稚熠。
姜語遲私心想給兩個人這段結局混亂的戀情畫個完整的句點,所以在冷靜下來後,還是主動試圖聯絡了江稚熠,可惜無論是什麼方式,最後都似石沉大海般了無音訊。
聽說江家給江稚熠辦了休學,接下來他可能就要聽家族安排去國外留學了。
在名校雲集的京市,c大的文憑確實算不上什麼特別有含金量的東西,最開始江稚熠也不過是不喜歡國外才來c大的。
把自己的生活攪得一團糟的罪魁禍首江稚熠這會倒好,像是一切都回了正軌。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姜語遲漫無邊際的想著要不要去重新辦理住宿手續,雖說她的小金庫完全足夠負擔自己長久的住在酒店,但經歷昨天那一茬,也叫她萌生了多結交同齡人的想法。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在回酒店的路上她就猛然被人客氣的攔住了去路。
這幾日姜語遲的精神都高度緊繃著,乃至於覺得吹過的一縷風都可能要傷害自己,所以儘管是在並不偏僻的道路上被人攔下她依舊像只貓一般炸毛了。
如果人類在進化的過程中進化出耳朵了,那麼此刻姜語遲的耳朵肯定已經變成了飛機耳。
但很快,她的力又盡數卸了下來。
多年的品德教育叫她極力剋制著笑意用著尋常的語氣問到:“咳咳……請問有什麼事嗎?”
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衣,帶著一副十足威風的黑墨鏡,若單看這身裝束和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倒有幾分電影裡神秘莫測的特工的味道。
偏偏這人腦袋上此刻頂著的是一個“別具特色”的……
七彩爆炸頭。
路過的每個人都不自覺的要回頭多看,一眼,兩眼,三眼。
這種關注給了姜語遲安全感,至少沒有人可以頂著一頭七彩爆炸頭頂著一眾圍觀人群的視線對自己怎麼樣。
大概也沒有什麼凶神惡煞的人在行動前要特意做一頭如此引人注目的髮型。
許是孩童的審美更偏向小動物,覺得越多彩的便是越美麗的,路過的小孩甚至停下了腳步指著男人大聲嚷嚷到:“媽媽!我也要做這個頭髮!”
“爆炸頭”先生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尷尬神情,語氣僵硬的說到:“姜女士,我們先生想見您一面。”
似乎怕她害怕,“爆炸頭”先生連忙指著不遠處的車補充到:“就在不遠處,我這樣所有人都會看著的,您不要害怕。”
“是……鬱先生嗎?”
“是鬱先生。”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姜語遲和爆炸頭錯愕的對視一眼後,咬咬唇示意對方帶路。
不知為何,在“爆照頭”說完的瞬間她的腦海裡就浮現了鬱結的臉。
儘管在上一次也是第一次見面時,他的舉止剋制毫無越界可言,可在那輛安靜的行駛的車後排姜語遲還是感覺到了空氣中隱隱的壓迫感。
她甚至偷偷有餘光偷瞥坐在左側的男人,試圖找到他覬覦自己的證據,這樣她好亮出爪子喝退對方。
可全程她一無所獲,反倒下車後叫姜語遲心口有些窩了火。
她這樣一直趁機偷瞄,倒顯得好像別有用心的人是她一般!
難不成真是她太過自以為是了?
眼下這個問題有了結論。
這種在奇怪的地方獲勝的微妙成就感讓姜語遲的腳步都輕盈了幾分。
在車門被拉開前,她甚至在心中不屑的想,興許這人會用什麼自己落了東西在車上的爛藉口,倒是她一定要不留情面的揭穿,然後拒絕他。
可顯然那些少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