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光澤的酒杯遞到了鬱清淮手上,便轉身離開,而鬱清淮似是有些為難的低頭微微晃動著手上熱乎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本就微醉的姜語遲此時思緒就如同鬱清淮手中晃動的酒杯裡的酒一般,似被無形的力量在不斷的翻湧攪動。
她很確定胸膛中翻湧的莫名的情緒與什麼愛無關,更像是一種遲來的孩童對玩具被搶走的佔有慾。
或許是因為小時無論怎麼哭鬧都無法從彼時的“父母”那擁有一隻屬於自己的布娃娃,無法得以體驗完全的佔有、肆無忌憚的支配客體是什麼感覺。
在比鬱清淮本人都更早意識到他對自己的感情後,姜語遲無意識的,不可避免的把他天然的當成興致來了就抱在懷裡哄哄,無趣了就扔到角落的布娃娃。
反正是鬱清淮先要這樣用言語貶低自己不是嗎?那她把鬱清淮當成玩偶對待又有什麼錯?
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公平的交易了。
可布娃娃的宿命應當是等著被主人玩膩後被丟到垃圾桶,最多,最多祈禱主人大發善心把它送給下一個需要它的新主人。
就像《玩具總動員》裡陪伴主人安迪長大的牛仔玩偶被珍重的交給小女孩邦尼繼承一樣。
而不是在主人注視不到的角落就擅自試圖尋找新的歸宿,誰允許了?
她維持著最後的風度走上前去,伸手從身後將酒杯從毫無防備的鬱清淮手中奪走,當著他的面挑釁般的將杯中泛著粉色的酒一飲而盡。
她微微瞪大眼睛,作出一副無辜姿態評價到:“挺好喝的,清淮,這酒你在哪拿的能再給我來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