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寧倦勃然色變。
他怎麼也跟寧琮似的關注陸清則了!被傳染了麼?
小皇帝忽然掙紮了一下,倉促地從好不容易焐出點暖意的被窩裡跳出去,悶聲不吭地直接離開了暖閣。
陸清則疑惑地抬抬眼,捨不得被子裡的暖氣,沒跟出去,撣了撣手指,納悶地躺下。
這小祖宗,又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清則:可愛,想生一個。
長大後的小皇帝(看向陸老師肚子):好。
第九章
被窩裡的暖意很快又散去,陸清則渾身似是裹在塊冷冰冰的鐵裡,睡得不怎麼好,次日裡一整天的精神都不太好,細碎地咳個不停,不太適合講課。
乾脆出了幾科考卷的試題,來了個隨堂小考。
古代的算術頗為不便,他把現代數學簡單地融入來教寧倦,小皇帝領悟得也快,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案邊,嚴肅地寫著他的狗爬字。
午膳的時候,消失了一早上的長順出現在暖閣裡,一進來就道:「陛下,奴婢打聽到了,早上蜀王在府裡大發脾氣,但沒人知道怎麼回事。」
陸清則正驚奇地端起面前的糖蒸酥酪,聞言挑了下眉,笑了:「哦?所以他做的這事,沒其他人曉得了?」
也不奇怪,私底下給皇帝的老師拋橄欖枝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了,不說京城的言官會怎麼說,就是衛鶴榮也會提起警惕。
寧琮再蠢,也知道現在最好不要和衛鶴榮對上。
長順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猜到應該是和陸清則有關:「應當是的,據說蜀王本來都要進宮來了,但接到個訊息,又勉強按住了。」
寧倦的餘光偷偷覷著陸清則,看他用勺子折騰那碗酥酪,目光心不在焉地滑過他的指尖,聞聲一皺眉:「還會弔胃口了?」
陸清則兩指敲敲桌面:「陛下,專心考試,你還有道大題沒寫。」
寧倦臉一皺,悶著臉低頭把那道大題填上。
長順:「……」
「奴婢不敢了,」長順恍惚以為自己眼花了,使勁眨了眨眼,「奴婢聽說,靖王殿下今早就要到京城了。」
陸清則舀了兩勺酥酪含進嘴裡,享受地半眯起眼,回憶了下。
大齊歷代的子孫枝葉不怎麼散得開,中途夭折的太多,崇安帝的子女也是,活下來的太少,最後只剩下寧倦。
如今皇室血緣最親近的,也就蜀王寧琮和靖王寧璟。
比起色慾薰心、腦子又不怎麼靈光的寧琮,靖王寧璟的風評就要好得多了,若不是他的生母只是個地位卑賤的宮女,大齊又推崇立嫡不立賢,崇安帝大概就不會那麼輕鬆上位了。
看小皇帝蹙著眉,雪白的小臉上一股嚴肅勁兒,陸清則用勺子輕輕磕了下碗沿:「愁什麼呢陛下?」
寧倦的眉頭擰得更緊:「兩個藩王回京,京城的局勢亂起來,你倒是不愁。」
「有什麼好愁的?」陸清則慢悠悠道,「京城一灘渾水,才適合我們韜光養晦,當只在後的黃雀。」
蜀王千里奔行疾來,對皇位的覬覦昭然若揭,看似不爭不搶的靖王,又怎麼可能真的無動於衷。
衛鶴榮現在應該很頭疼這倆藩王,沒時間來找他和小皇帝的麻煩。
不趁著這時候趕緊整點活兒,都對不起崇安帝的昇天之恩。
誰看了崇安帝,不說兩句死得好呢。
陸清則氣定神閒的,寧倦心頭的煩亂好似也跟著消了去,沉思著點了點頭,忽而又想起什麼,轉頭問:「昨晚那人呢。」
長順低下腦袋:「打到第四十板子時就沒氣兒了。」
寧倦淡淡嗯了聲。
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