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陸清則還是不記得。
小小的期待落空,有些不是滋味。
陸清則已經在推人了:「趕緊的,別墨跡。」
寧倦深吸了口氣,忍了忍,被陸清則趕得衣衫不整地下了床,稍微理了理衣物,陸清則已經輕巧地跳下床越開他,拉開屋門朝外喊:「尤五,立即備馬車,從後門把陛下送回宮。」
寧倦幽幽道:「我只能從後門走嗎?」
陸清則也不看他,隨手理了理衣領:「昨晚翻牆來,今早你還想從大門出去?跟個來偷……」
話說到一半,陸清則差點咬到自己舌頭,按了下額角:「總之,快回去,別叫人發現了。」
尤五去備馬車了,寧倦略洗了把臉,也不急了,眼裡含著笑意:「老師方才想說偷什麼?」
陸清則倚在門邊,眄他一眼:「跟個偷東西的賊似的。陛下,是你要我說出來的,可別怪罪。」
他的臉色還有些病態的蒼白,原本也該泛著白的唇瓣卻微微透著紅,像明月上落了一點霞色,長發凌亂地披散著,眉目絕倫,眼尾的一點淚痣,襯得瞥來的目光盈盈的,像在調笑,又像在勾魂。
明明嘴上說的是大不敬的話,卻讓人一點氣也提不起來。
寧倦的喉結滾了滾,心口發癢。
若不是中間還有著層窗戶紙,他簡直想像昨晚那樣,過去捏著陸清則的下頜,肆無忌憚地重重吻下去,堵住那張說話總是很散漫的嘴。
他的眸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陸清則的唇瓣,眯了眯眼,回味了一番昨晚嘗到的滋味,才一臉溫良地將陸清則往房間內拉了拉:「知道了,外面涼,老師回床上再睡會兒,今日便不必去吏部上值了。」
陸清則敷衍地嗯了聲:「去吧。」
車駕準備得很快,尤五回來報了一聲。
寧倦往外走了幾步,猝不及防又轉過頭,撞上了陸清則的眸光。
陸清則安安靜靜地站在屋內,目送著他離開,眸色如皎皎月色,一如往常的平和溫潤。
見他轉回頭,只是笑笑:「快去吧。」
大概是當真沒發現。
寧倦抿了抿唇,回過頭,大步朝著陸府後門而去。
陳小刀就睡在很近的小暖閣裡,方便隨時照顧陸清則。
聽到動靜,他揉著眼睛鑽出來,被早晨的冷風吹得一個激靈,眯縫著眼看過來,見陸清則站在那兒,驚喜不已:「公子你醒了!你昨晚發熱得厲害,往常都要躺個日的,這次這麼早就能起身啦。」
寧倦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後,陸清則臉上的笑意便淡去了,望向陳小刀:「昨晚陛下什麼時候來的?」
時辰還尚早,雞都沒打鳴,陳小刀還在發困,迷瞪地掰著指頭數了數:「應當是醜時末吧,嚇了我一大跳,我也沒通知宮裡啊,陛下怎麼就來了。」
因為這府裡的,基本都是小皇帝的人。
陸清則在心回答了一句,又問:「是陛下給我餵的藥?」
陳小刀:「是啊是啊,您忽然就不樂意喝藥了,我怎麼都餵不下去,幸好陛下來得及時。」
陸清則垂下眼睫,長長的睫羽蓋住了眼底的神色:「陛下是怎麼給我餵藥的?」
陳小刀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不知道啊,陛下把我們都趕出房間了,不過您既然醒了,陛下肯定餵成功了,公子您在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去補覺吧。」
陳小刀眼皮都睜不開,自然也沒發覺陸清則的語氣有哪裡不同,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幾乎是飄著回了暖閣裡,倒回床上抱著被子,又打起了小呼嚕。
陸清則一動不動地站在原處。
晨光漸漸升了起來,馬車帶著因擔心老師,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