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則:禁止摘花,愛護環境,人人有責,文明一點。
寧狗勾:?
第九十三章
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情況,陸清則沒有強撐,帶了一部分人,從渡口乘船,剩餘人由這支精兵的統領領隊,兵分兩路。
靠岸之後,陸清則沒有停駐,與其餘人在路上匯合,點齊人數後,晝夜不息地奔赴向西南。
這一路上,與緊急的行動相反,陸清則有種分裂般的平靜。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在做什麼,每日按時服用徐恕開的藥,到點就上床歇息,保持充足的睡眠,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這副身體病弱,他絕不能倒下。
倘若寧倦在泥石流滾落之時受了傷,此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待著,那麼寧璟的到去,很可能給寧倦帶來極大的危險。
倘若最壞的結果出現,他也必須幫寧倦解決這亂糟糟的局面。
再去陪他。
在陸清則奔赴西南之時,距離更近的靖王寧璟先一步踏上了蜀中的地界。
早在崇安帝時,他就將私兵放至遠島上訓練,平日裡從不靠近,底下人偽裝成普通商人,上島運送米糧軍械。
一直按捺不動,等的就是今日。
身旁的近屬匯報著情況:「王爺,京中的『眼睛』接到密報,應當已經將訊息傳去了漠北。」
寧璟隨意撫了撫拇指上的玉扳指:「京中眼下是什麼情況?」
「訊息傳來,朝中一切運轉正常,並未亂起來,」近屬道,「那個男帝後還有些本事。」
寧倦離京之後,京中的一些風浪就傳來了,所謂的「男皇后」是誰,寧璟心裡也回過味了,悠悠道:「也就這幾日了,小皇帝出事的訊息傳到漠北,必定軍心大亂,史息策不是史容風,想要力挽狂瀾,還嫩了點。」
近屬撓了撓頭,心裡實在不解,想著王爺往日的寬善,忍不住開口問:「王爺,萬一韃靼瓦剌聯軍當真突破漠北防線,屠向京城,那王爺的大計……」
好處都給韃子佔了啊?
寧璟倒也不以為逆,和顏悅色地解答:「慌什麼?如今陛下失蹤,本王來西南助陣,誅殺逆臣寧晟,湊巧漠北失陷,本王再帶領大軍北上,驅逐外族,入駐京城,持危扶顛,扭轉乾坤,豈不是一番千秋功業?」
一切順理成章,無人會不服。
近屬愣了好半晌,才讚嘆道:「王爺好計策!」
心底卻不由嘀咕,那韃子和瓦剌野蠻又兇殘,勇烈的騎兵連漠北的守將都得謹慎應對,您怎麼那麼有自信能驅逐了他們?
寧璟自然看得出近屬心底那點不敢說出的小九九,也不在意,望了眼越來越近的大齊軍隊營地,吩咐道:「待抵達之後,派人隨同搜尋小皇帝的下落,死要見屍。」
雖然營中的眼線報來訊息,言小皇帝正處在隊伍正中,倖存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對小皇帝猶有忌憚,不親眼見到屍體,就不能安心。
萬一小皇帝只是落單受了傷呢?
他從封地趕來,撕開了這些年偽裝的低調面具,野心昭然若揭,寧倦不可能會放過他。
近屬低低應聲:「王爺,若是找到了活著的皇帝呢?」
寧璟做了個手勢,面帶笑意,語氣森然:「那就,送他一程。」
大齊的大軍駐紮在蜀中與黔中的交匯地,從京城帶兵奔赴西南,速度再快,陸清則也花了十餘日。
人未至時,信件先至。
快到駐軍地時,軍中來了人接應。
是老熟人,小靳。
時節近秋,西南下著陰寒滲骨的冷雨。
見到逐漸靠近的隊伍,領著人等候在道旁的小靳連忙上前,翻身下馬,單膝跪拜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