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先來。”
王喜畫看著被塞進自己掌心的籤筒,驚訝地向後踉蹌一步,不停地搖晃著腦袋:“不不不,我就不用了。”
“四弟妹,你自己來吧。”
她試圖把籤筒遞給許清川,卻被許清川直接躲開。
一旁的和尚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人的互動,沒有任何急迫的神色,只是安靜地摩挲著手上的佛珠,靜靜等待著。
“大嫂,你先來吧。等你求完了,我再求。”許清川不容拒絕地說,“就當做是長幼有序吧。大嫂,你就別推辭啦。”
王喜畫注視著許清川亮晶晶的眼神,終於抵抗不住地低下腦袋,看著手中紅彤彤的籤筒。
她心中一動,閉上眼睛,努力放空腦子裡的雜念,謹慎地緩慢地搖晃著。
很快,一根竹籤掉了出來。
許清川彎腰撿起,疑惑地念出了上面的文字:“石芷無價寶和珍,只管他鄉外界尋;宛如持燈理覓火,不如收拾枉勞心。”
王喜畫也湊了上來。
她讀的書不多,很艱難地辨認著籤文上密密麻麻的蚊蠅小字。
“這是什麼意思?”
許清川也搖了搖頭:“不清楚。”
她轉而看向和尚,問:“請問這裡可以解籤嗎?”
“施主,請跟我來。”和尚垂眸斂目,微微彎腰鞠躬後,將許清川和王喜畫兩人引到了一個墊著紅布的木桌前。
木桌後同樣坐著一個穿著袈裟的胖和尚,和尚慈眉善目地捻著手中的大串佛珠,聽到這話,輕輕地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許清川上道地把籤文遞過去:“還請師傅幫忙解個籤。”
胖和尚接過籤文,卻始終沒有睜眼,只是用白胖胖的手指在木簽上摩挲著。
王喜畫一愣,不解地看向許清川。
許清川立刻反應過來,視線四下掃了一圈,在木桌上發現了一個托盤。
此刻,托盤上正放著幾張紙幣。
王喜畫順著許清川的目光看過去,原本就不堅定的心更加動搖起來。
她輕輕拽著許清川的衣袖,靠近許清川的耳邊,悄聲說:“四弟妹,咱們還是走吧,不用解了。”
王喜畫看的清楚,偌大的托盤上,全是大團結。
解一次籤,就得花十元。
這也太昂貴了!
王喜畫手指輕輕瑟縮著,心中湧現出濃濃的膽怯和退卻。
出乎意料的是,許清川眼睛也不眨一下,毫不猶豫地從兜裡掏出來一張大團結,豪邁地放進托盤裡。
“勞煩師傅解籤。”
胖和尚這才微微掀開眼皮,露出一角眼白,直直地瞥了托盤裡那張大團結後,才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的神色。
他注視著籤文,思忖了片刻後,緩慢地將木簽上的文字唸了出來:“石芷無價寶和珍,只管他鄉外界尋;宛如持燈理覓火,不如收拾枉勞心。”
“這籤是中平亥宮籤,持燈覓火之象,萬事待時成就也。意思就是姻緣會遇,何事不成,須無別意,眼前是真。”
許清川皺了皺眉,聽不慣這和尚文縐縐地拽官腔,直截了當地說:“麻煩師傅再說的明白一點。”
大清都亡了大半個世紀了。
再說,既然能做了收錢解籤的生意,說出能讓人聽得懂的話,才是最基本的。
許清川目光灼灼地注視著胖和尚,毫不客氣,完全沒有其他人對和尚的尊敬和卑怯。
胖和尚有些詫異地抬眼看她,像是見到了個怪人似的,瞳孔微微瑟縮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才重新開口回答:“意思就是說,手上已經提著燈了,卻還在找光源。機會已經到眼前了,不要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