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人是什麼來頭,竟然敢這麼看我。即便不知道我是誰,可敢進這邀月樓的,哪個不是南京城的達官顯貴,他一個小小的護院又如何敢這般無禮。莫非是後臺夠硬?只是這南京府就這般大,最大的也不過是王仁了,卻也沒聽說這邀月樓與王家有什麼瓜葛。莫非是陳家?”譚縱心裡頭心緒一動,旋即便將範圍鎖定在了陳子夫身上,旋而又盤算起這位鹽稅大人來。
“兩次接觸,這陳舉第一次貌似紈絝膽小怕事的很,可第二次卻要睿智果敢的多,前後差異如此之大,簡直判若兩人,我便覺得有些奇怪。這會兒仔細想想,這陳舉的父親陳子夫陳大人可不也是如此?雖然一直被外人看做是王仁的臂助,可真論起來,兩者卻又未有多少聯絡,反倒更像是各家發各家財。”譚縱想及此處,心裡忽然就竄起一個模糊的念頭,可一時間卻怎也想不透徹,只得將之暫時拋開。
“這對魚兒名叫親嘴魚,乃是南洋奇魚的一種。若是一雄一雌親在一處,那便是親熱,可若是兩雄相見,親在一起卻是在打架了。”譚縱拋開腦中念頭,見蓮香高興,便忍不住賣弄學問道:“只是這接吻魚雖然好養活,但卻有一處不好,那便是喜歡自食魚卵。故此最好在這魚缸上放些浮草,免得哪一日雌魚產了卵卻又被他們自個吃了。”
譚縱身形俊朗,更是一身士子袍兼佳人在側,早引得旁人注目。這回他開腔說話後,雖然聲音不大,但他中氣厚足因此聲音自然能夠傳遠,頓時又引來一陣熱議。
這邀月樓的這些個珍惜魚種,有個別見識多的還能認出幾種來,可似譚縱這樣能解說的這般詳細的卻是少之又少。只是他說的太過不可思議,即便一副言之鑿鑿模樣,卻也引來了熱議。
蓮香自然也聽得那些個人的說辭,見譚縱一副不屑一顧模樣,心思頓時活泛起來,所不得故意與譚縱抬轎子道:“老爺,你說這魚一雄一雌親嘴也就罷了。怎麼還有兩隻雄魚親嘴的,莫不是你糊弄奴家吧?”
譚縱卻是哈哈大笑道:“這世界千奇百怪的很,兩隻雄魚親嘴打架又有什麼奇怪了,便是你我身邊也有許多奇異之處你未發現的。”
譚縱說到此處,臉上賣弄之色更重,聲音也越發放肆起來:“旁的且不去說,只說那螳螂吧。螳螂這蟲看似不起眼,可最是喜歡自相殘殺。特別是咱們中原特有的大刀螳螂,更如此。那母螳螂一旦懷子,便會一刀將公螳螂的腦袋削掉,然後將公螳螂的屍體全數吃掉。還有這螳螂幼蟲一旦孵化便會自相殘殺,往往十不存一。這些,你可知麼?”
譚縱這話看似是向蓮香說的,實則是與這邀月樓裡頭那些賓客說的。
他又不是耳聾,自然是聽到了那些個人的熱議,這才故意拿這螳螂說事,打這些人的臉。不僅如此,他還故意埋了個坑,等著人跳進去——若是有人對譚縱所說提出質疑,譚縱可不介意將螳螂十有**被鐵線蟲附身的事情說出來。
最關鍵是,要讓這鐵線蟲現身再正常不過,幾乎是分分鐘就能搞定。
只是他卻未注意到,這會兒已然有人將他認了出來。若是在幾日前,一個新科亞元的身份雖然能讓譚縱的名號傳遍千家萬戶,可在權貴面前也不過是個可結交的物件而已。可這會兒他以勢壓得崔奕低頭,更使四位紈絝進大牢的事蹟已然使得他成了南京城上層人物裡頭最風雲的人物,因此認識他的自然多了起來。
故此一來,又有哪個人會蠢到去惹他。
而譚縱見無人反駁,卻更覺得意,忍不住就繼續向蓮香賣弄,一種一種地將那些個珍稀魚種一一分說起來。他後世的確不喜養魚,但卻架不住家裡的兩個女人喜歡,故此他對於這些個熱帶魚倒是有一定了解,至少比這些個估計連深海都沒見過的人強上許多。
而那林蔚是個極有眼色的,見著譚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