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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蠻子雖然也打破了商家,但大多數都是抄了店裡的錢兩了事,至於貨架上的東西基本都懶得去看上一眼。這也算是無錫城那些商家不幸中的萬幸了。
雖然錢沒了,但人沒什麼損傷,貨物又還在,那便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再者說了,那些豪門大戶雖然被劫掠了一番,可那些都是平面上的東西,真正值錢的地契什麼的卻是沒少的。其實便是少了也是無妨,畢竟這種東西別人也沒法冒名佔去,只要去官府報備一聲也就是了,而且由於是全城遭劫,便是打點的錢也不用付。
等譚縱的馬車從黑暗中出來,見著了半眯著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謝衍,門口的公人都是略微鬆了鬆戒備。
謝衍在傍晚的那一戰中雖然不如其他人出彩,但畢竟也是譚縱身邊的十名(八侍衛兩巡捕)護衛之一,因此這些劫後餘生的公人自然是認識的。此時見謝衍坐在副駕駛上,如何會不知道馬車裡坐著的便是譚縱。
譚縱領著眾人從超過己方一倍人數的山越蠻子的包圍圈中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甚至最後還逼著山越蠻子如喪家之犬一般的退回了山林裡,這等表現可比林青雲這位一直坐在韓家馬車上的縣令強太多了。故此,譚縱此時在這些無錫縣公人裡的威望已然隱隱超過了被無錫縣公人尊稱為縣尊的林青雲。
因此這時候見譚縱竟然這般晚了還過來,那四位公人頓時收了刀,帶著一臉的崇敬之色走上前來。當頭的一位,帽子上彆著一根豔麗的彩羽,顯然是個頭目。待譚縱馬車停下,這才走到謝衍身前行禮道:“這位大人,可是譚大人來了?”
謝衍點點頭,也不搭話便翻身下車,直接走到車門前將門開啟。
譚縱在車廂裡邊透過車門上的玻璃感受到了車外的明亮光線,因此便不再閉著眼休息,而是努力打起了精神,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一些。這時候見車門開啟,譚縱與謝衍點過頭,算是謝過了,這才在謝衍的攙扶下下了車來。
那些公人見車裡果然是譚縱,臉色崇敬之色更盛。特別是見著譚縱雙手都被凝固的藥膏束的緊緊的,整個身體也明顯被衣服撐大了一圈,頓時知道譚縱乃是帶傷來的。
那頭目卻也是個懂分寸的,也不說別的,只是領著其他幾個公人向譚縱行了個單膝跪地的大禮,也不等譚縱喊他起來,便自顧自站了起來。
譚縱見了,心裡卻是大為觸動。知道這些人這般做一來是為了表現他們對自己的敬意,二來卻也是不希望自己行這大禮讓譚縱惹上什麼麻煩,也是為了不讓自己沾染上什麼麻煩,因此才這般快起來。
畢竟這些人都還是無錫縣的公人,平日裡頭不跪林青雲,這時候卻來跪一個相識不過幾個時辰的外來人。即便這理由正大的很,但誰又能保證這事情傳到林青雲耳朵裡後,不會讓林青雲有別的什麼想法。
故此,幾個人表達了心中敬意也就夠了,卻不必搞的太繁瑣。
譚縱實則這時候卻是沒想到太多,便是這些人單膝跪地便已然給了他天大的衝擊了,一時半會兒又如何能想到太多。這其實便如後世時,那些電視劇裡演的好官,在調離時被那些普通百姓圍了一圈,跪了一圈求著他別走,但是調令下來後偏偏又不能不走一般,讓人充滿了糾結、無奈,但更多的卻還是一份滿足以及對自己付出的肯定。
而這會兒便是如此。
譚縱當時雖然更多想到的是自救,但他那一通不惜手臂的戰鼓,的確鼓起了所有人得士氣,而且當時譚縱實則完全可以拋棄他們,藉著駿馬之便脫身而走,根本不需要留下與他們一起並肩殺敵。
而譚縱若是當真走了的話,結果自不必說,當時在場的兩百人必然會被人包了餃子,這時候怕是統統都做了別人的刀下鬼,此時又如何能留得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