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拱手施禮,他早年中過南京府的舉人,身上有著功名,見官可以不用跪拜。
“馬先生,本官想知道,三年前趙元長趙大人的公子趙仕庭的腿是否是先生醫治的?”譚縱微笑著衝著馬中德拱了一下手,馬中德懸壺濟世,救死扶傷,在蘇州府名望甚高,故而他尊稱其為先生。
“稟大人,正是老朽醫治。”馬中德點了點頭,回道。
“先生可否記得趙公子的傷勢?”譚縱瞅了站在一旁的趙元長一眼,問道。
趙元長神情冷峻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情萬分複雜。
當馬中德出現後,他就已然可以確定,自己中了譚縱的圈套,看來此次想脫身著實不易!
“趙公子的左腿小腿骨被砸斷,雖然老朽將其接好,但無奈傷了骨精,留下了後症,因此趙公子走起路來頗有不便。”馬中德想了想,將趙仕庭的傷情告訴了譚縱。
他口中的骨精指的就是連線腿骨的神經,古代的醫生雖然可以使得斷骨重接,但是卻無法修復受損的神經。
王浩與趙仕庭的事情當時鬧得滿城風雨,趙仕庭又是趙元長的獨子,因此雖然過了三年,但馬中德仍然對此記憶深刻。
“先生,本官想知道,趙公子的左腿從外形上來看,是否與常人無異?”譚縱沉吟了一下,提出了一個現場眾人都頗為關心的問題,同時也是現在的一個焦點,事關王浩的生死和趙元長的聲譽。
此言一出,周圍的官員們不由得一起望向了馬中德,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稟大人,老朽雖然不能醫治好趙公子,但經過老朽的醫治,他的腿與常人無異。”馬中德聞言,神情嚴肅地望著譚縱,他對自己的醫術充滿了自信。
馬中德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表明驗查趙仕庭的左腿已經失去了意義?因為從外形上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差異。
現場的官員對視了幾眼,一起看向了譚縱,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們心裡卻認為大局已定,王浩這次必死無疑。
面對馬中德的回答,趙元長臉上的神情波瀾不驚,依舊無比嚴肅,他感覺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這個譚縱如此大費周折地搞出這麼多事情,一定還留有後手。
譚縱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轉身看向了已經被士兵押回來,此時立在一旁的王浩,“你也聽見馬先生所說的,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下官任憑大人發落。”王浩可不認為譚縱沒有辦法了,他肯定譚縱已然成竹在胸,於是往地上一跪,宏聲說道。
現場一片沉寂,人們靜靜地望著譚縱,等待著他下令凌遲處死王浩。
“王浩,你罪大惡極,那麼本官就依你所言,判你凌遲處死。”果然,譚縱沒有令大家失望,臉色一沉,大聲說道。
話音剛落,百姓們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呼。
趙元長頗為意外地看著譚縱,難道自己剛才猜錯了,譚縱的所作所為並不是針對自己,而只是想將王浩的罪名坐實?
譚縱伸出雙手,衝著四周的百姓向下壓了壓,百姓們隨即安靜了下來。
“趙大人,你對本官的判決是否滿意?”譚縱轉向趙元長,微笑著問,笑容裡隱隱約約有一絲玩味。
“謝大人為下官作主。”趙元長來不及品味其中的蹊蹺,連忙躬身施禮,神情激動萬分。
“哈哈……”望著躬著身子的趙元長,譚縱忽然大笑了起來,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趙大人,本官覺得你完全可以當奧斯卡影帝。”
“奧斯卡影帝?”趙元長怔了怔,抬頭愕然看著譚縱,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各位大人,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本官已經束手無策了?”譚縱沒有理會趙元長,來到那些官員的面前,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