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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府!鄭爺?”沈百年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狐疑的神色,在他的印象裡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姓黃的朋友,更不知道這個鄭爺是誰。
“如意賭坊。”見沈百年一臉的茫然,牢頭不動聲色地提醒了一句。
“如意賭坊?”沈百年聞言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後怔在了那裡。
他終於反應了過來,牢頭說的黃府是指譚縱的家,而那個鄭爺想必就是如影隨形地跟在譚縱身邊的鄭虎了。
曾幾何時,這個鄭虎還不過是碼頭上的一個臭苦力,現在竟然也成為了牢頭口裡的“鄭爺”,沈百年現在所能感慨的,也只有世事無常了。
如果再給沈百年一個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會與譚縱為敵,現在仔細想想,與譚縱為敵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謝老黑投河自盡,周義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而他也即將家破人亡,這個姓黃的簡直就是一個煞星,誰沾誰倒黴。
雖然沈百年落得現在這個下場與譚縱有關,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欠譚縱一份人情:因為是譚縱在他最危難的時刻挺身而出護住了他的家人,使得她們在牢獄中免受凌辱。
沈百年不想欠譚縱什麼,不過,這份人情他只能在來生還了。
俗話說,成王敗寇,憐憫是勝者的特權,在譚縱看來,雖然沈百年該死,但他的家人卻屬於被無辜牽連的。
既然人都要死了,那麼作為曾經的對手,雖然兩人的實力相差懸殊,但姑且就稱之為對手吧,譚縱決定給予沈百年尊嚴的死法,使他的妻妾免受獄卒的侵犯。
因此,當沈百年的妻妾入獄後,譚縱就讓鄭虎給牢頭送了五十兩銀子。牢頭很清楚,譚縱在揚州城裡風頭正盛,他巴結都來不及,自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想著想著,沈百年懊惱地閉上了眼睛,他多麼希望時光能倒流,給他一個重新再來的機會。
可惜,一切都是奢望。
“送沈巡守上路。”此時,牢頭臉色一沉,低聲喝道。
兩名拽著白綾的獄卒一用力,沈百年的頸部頓時被緊緊地纏住,強烈的窒息感隨即而來,他本能地想掙扎,可是身體被人死死地按著,動彈不得。
沈百年掙扎了幾下,身體逐漸軟了下去,腦袋無力地耷拉著。
過了一會兒,獄卒們一鬆手,沈百年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頭兒,他已經死了。”一名獄卒伸手在沈百年的鼻前探了一下,又摸了摸他頸部的動脈,向牢頭點了一下頭。
“手腳麻利點!”畢竟是上面特別囑咐過的事情,牢頭有些不放心,親自俯身檢查了一下,確定沈百年死了後,沉聲囑咐了獄卒一句,起身離開了。
獄卒們隨即解下了沈百年的腰帶,往一旁的木柵欄上一系,然後將沈百年的脖子套在腰帶上,一個畏罪自殺的現場就成形了。
恐怕,這是獄卒們最沒有壓力的一次殺人了,因為無論是揚州府府衙還是城防軍,又或者是鹽稅司,三大衙門都希望沈百年永遠地閉上嘴巴:萬一他在官家派來的欽差那裡“胡說八道”一番的話,那麼將招惹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而他一死,罪名也就坐實了。
在“候德海”的事件裡,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候德海”的身上,沈百年只不過是一個被其收買的叛徒,沒有任何的價值,因此沒人會關心他的死活,有了“畏罪自殺”這個名頭,他死也就死了。
譚縱讓牢頭關照沈百年家人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就傳了出去,人們紛紛稱讚其仁義,使得譚縱意外地在揚州城裡有了一個好名聲,給他後面要做的事情帶來了非常大的幫助。
第二天,譚縱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他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曼蘿隨後伺候著他洗漱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