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馬車疾駛而來,嘎一聲在牢門前停住,不等車停穩,春蘭就急匆匆地從車廂裡跳了下來,快步向牢門走去。
“牢房重地,閒雜人等勿近。”不等春蘭靠近牢門,一名守在門前的什長一橫身,攔住了她。
“我是欽使大人的侍女春蘭,勞煩這位大哥進去通報一聲,我家施姑娘病重,危在旦夕。”春蘭見狀,從腰上取出一錠二兩重的銀子,塞進了那名什長的手裡,焦急地說道。
“姑娘莫急,我這就進去稟報。”那名什長聞言,連忙將手裡的銀子遞還給了春蘭,轉身大步向牢裡走去,如果春蘭不是找欽使大人的話,那麼他還真想掙這二兩銀子。
什長不敢,也不能掙譚縱的銀子,原因很簡單,譚縱不僅是欽使大人,更重要的是他說到做到,實現在自己當晚在府衙的諾言,安置妥當了那些與忠義堂血*拼中傷殘和死亡計程車兵,可謂有情有義,在士兵們中間享有很高的聲望,他要是收了銀子的話就別想在軍營裡混下去了。
譚縱正在刑房裡提審一名來自蘇州城的中年人,這名中年人曾經去過嶺南執行任務,與嶺南那邊的組織裡的人接觸過,他要獲取儘可能詳盡的獲取嶺南那邊畢時節所在組織的資訊。
周敦然在坐在一旁陪審,他是專門從事“糙活兒”的,遇到那些骨頭硬不肯老實交待的死硬分子,他就為其“鬆鬆骨頭”,讓其回心轉意,老老實實地交待問題。
這名中年人此時已經遍體鱗傷,不成人形,他強撐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實在無法忍受周敦然的折磨,乖乖地交代了所知道的事情,供出了嶺南的幾個聯絡點。
“欽使大人,外面有一個叫春蘭的姑娘找您,說是施詩小姐病重,危在旦夕。”正當一名大漢有條不紊地給那名中年人錄口供的時候,牢頭童世青忽然推門走了進來,在譚縱的耳旁低聲說到。
“什麼?”譚縱聞言,臉色隨即一變,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問向童世青,“你剛才說什麼?”
譚縱這麼一起身,刑房裡的人頓時齊刷刷地望了過來,四周鴉雀無聲。
“欽使大人,春蘭姑娘說,施詩小姐病重,危在旦夕。”童世青已經投靠了譚縱,因此對譚府裡的人和事情瞭解的非常清楚,知道施詩跟譚縱關係不一般,於是再度小聲說道。
“周大人,你先審,本欽使有家事要處理。”譚縱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抬步就向門外走,一邊走一邊向坐在一旁的周敦然拱了一下手。
“欽使大人放心,這裡就交給周某了。”周敦然這次聽見了童世青先前說的話,他在揚州城這麼久了,自然清楚譚縱和施詩的關係,於是站起身,沉聲向譚縱說道。
譚縱風風火火地出了大牢,看了一眼焦急地站在門口的春蘭,解開了一旁拴馬樁上的一匹馬,翻身上馬後雙腿一夾馬腹,那匹馬就向施詩所在的宅院賓士而去。
“快,保護欽使大人!”秦羽從大牢裡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譚縱騎著馬從門口跑過,於是衝著身後的護衛大喊了一聲,紛紛揭開拴馬樁上的馬屁,疾速追了上去。
望著絕塵而去的譚縱,春蘭的心中忽然一陣欣慰,她先前也以為譚縱的心中沒有施詩,現在看來施詩在譚縱的心中佔有很重的位置,否則的話譚縱也不會表現得如此緊張了。
譚縱知道施詩的住處,但是並沒有去過,一是他這幾天確實忙,二來他想逐漸疏遠施詩,因為自從在畢時節那裡試探出了幕後主使後,他就知道自己惹下了一個大麻煩,他不想施詩因為自己出事。
“官府辦事,閃開閃開。”秦羽等人的騎術精良,很快就趕上了譚縱,在譚縱身後衝著前方的人群大喊著。
街道上的行人們紛紛退讓到兩旁,有的人已經認出了譚縱,暗地裡議論紛紛,猜測著哪裡又出了什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