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為什麼要送我歡喜佛?世間有哪一個做兄長的,會送給弟媳歡喜佛?一時間驚怒憂懼交織……今兒在大殿裡見到的歡喜佛,無一不是丰神俊朗的男金剛,小心翼翼地攬著嫵媚動人的女菩薩,兩兩用情,旁若無人……可是這一尊,明王(金剛護法神)用烏金鑄造,明妃(無我佛母)由白玉雕琢,明王的半邊臉猙獰扭曲,怒目圓睜,似乎正在瀕臨崩潰的苦痛和憤怒中抽搐,另外半邊則莊嚴慈悲,俊逸非凡,似乎擁有洞察一切的智慧和包容永珍的胸襟;明妃的半邊臉悲慼憂懼,有半滴尚未淌出的淚水,另外半邊臉則脈脈含情,帶著欲拒還迎的淺笑,兩個身軀緊緊貼在一起,雙修而合二為一……這尊歡喜佛氾濫著密宗的詭異色彩卻又瀰漫著巧奪天工的藝術魅力……我捧著它愣在原地,無法移動分毫,彷彿這是一個會吸走人全身力氣的黑洞……
突然,手中的歡喜佛被人橫生生的劈手奪走,我愕然的抬起了頭!
胤禟壞笑著搶過歡喜佛,卻猛的由嘻笑轉為愕然,由愕然而疑竇叢生……臉色陰暗下來,變的‘氣死猛張飛,不讓黑李逵’……
不行,他和未來的雍正皇帝本來就彼此看不大順眼,絕不能因此再雪上加霜了……我急中生智,從後面熱情的抱住了他,笑著嚷道:“不許動!你已經被本姑娘雙手包圍,還不快放下猜忌,繳械投降!你的所有煩惱將被立即沒收,並懲罰你到溫柔鄉去幸福一百年,由我全程監督執行!”
胤禟撲哧一笑,但緊接著又晴轉多雲,扯開環住他的手轉身死盯著我的眼睛,咬牙道:“說,這是誰送你的?”
我臉紅了,忙低下頭囁嚅道:“是外祖母。”
“覺羅老太君會送你這個?”他極端懷疑。
只好繼續瞎掰:“外祖母說:歡喜佛是一種修煉的“境界”和培植佛性的“機緣”……那個,佛教不是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嗎?……對著歡喜佛觀形鑑視,漸漸習以為常,多見少怪,慾念之心就自然消除了……對,就是利用‘空樂雙運’產生悟空性,達到‘以欲制欲’之效果……你明白嗎?”
“是這樣嗎?”胤禟被我繞的有點暈:“以欲制欲?怎麼可能?”
“當然可能了,同樣一尊歡喜佛,我看到的是‘佛’,你看到的卻是‘淫’,胤禟,你應該好好反省……”
胤禟反詰:“只要是男人,看到的都決不會是佛。”
法國男人信奉一句名言:調情是一項基本禮儀,和女人們浪漫的調情,是法國紳士義不容辭的責任……阿拉伯的老爺們兒一邊哀嘆著“男人的所有不幸和悲哀,均來自女人”,一邊趨之若騖的去迎接這類不幸和悲哀,並振振有辭道:如果你能對所有的妻子一視同仁的話,那麼,就可以同時擁有四名老婆……中國古代男人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三妻四妾不說,還發現了什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定律……可見,沒有最齷齪的,只有更齷齪的……盯著還在瞎琢磨的某人,肚子裡的壞水禁不住氾濫成災……
也不吭聲,拉起他的手依次親吻每一根手指,再歪著臉在其手背上親密的來回磨蹭……
“葶兒,你在做什麼?”胤禟的手倏的變得滾燙,呼吸也粗重起來。
不吭聲,仰起腦袋用鼻尖輕輕摩挲他的下巴……!
“糟糕,我出去用雪冰一下。”胤禟捂著滴血的鼻子奪門而出……
我笑的前仰後合,卻被重返屋內的人咬牙切齒的拽進懷裡,耳朵被吮咬的火辣辣的疼:“臭丫頭,只可對我一人那樣,什麼趙啟桑利達,什麼四哥十二弟,統統都不可以再想,一心一意的對我,知道嗎?”
這話正中下懷,我鄭重的點頭:“您說的對,我也從骨子裡討厭那種搖擺不定的癲狂柳絮,隨波逐流的輕薄桃花……只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