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魁梧的身軀捲成一團,從那窟窿中鑽了下去。耶律紅花不虞有此,雙掌一分,頓時將迎面而來的外袍裂成滿天飛屑,不過待碎袍飄散,眼前早已經失去了烏頡祿的蹤影,神溪雖然以溪為名,內中水流卻湍急而深,自負如耶律紅花亦不敢貿然下水追敵,不由得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猛然一掌,擊向船艙,剛猛如濤的掌力立時將船艙擊潰,露出躺在艙中、動彈不得的烏得聰與查六郎。耶律紅花見狀,露出猙獰的笑容,踏著滲至腳背的溪水,緩緩走了過去。
易天行扶著澹臺明珠,徐徐走至神溪之旁,卻見邱晨背對溪流、抱刀而立,不由笑道:“你在幹什麼?”
邱晨平靜地道:“師父著我守住此路,不讓任何人出去。”
易天行四處望了望:“耶律前輩呢?”
邱晨道:“師父已經趕去神溪上游,攔截叛徒。”
易天行盯著邱晨的雙瞳:“誰跑了?”
邱晨搖頭道:“不知道,我追至此處,早已經沒有了渡船的影子。”
易天行道:“目下蠱宗之內,何處比較安全?澹臺姑娘需要靜養。”
邱晨苦笑道:“我對蠱神洞外的情況,一無所知,對蠱宗的環境還不如你清楚。還是問大師兄吧。”
易天行猛然一凜:“蒙長老呢?蠱宗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居然連個影子都不露一個?”說著目光投向溪流。
邱晨聞言,亦是一愣,茫然道:“我也不知是何緣故。”突然發覺易天行搜尋獵物一般的目光,大聲道:“你是否太多心了,以大師兄的本領,除了師父……”說到這裡,心中一動,手足無措地望向易天行:“烏頡祿!”
易天行點頭道:“惟一的解釋了,以他對耶律前輩的忠心,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凌山與瘴烈已死,現在蠱宗能傷害他的,只有烏頡祿。”
邱晨急聲道:“替我守住這裡!”話音未落,已經縱身入水,激起一片水花。
易天行望著澹臺明珠,奇道:“邱晨為什麼那麼關心蒙長老?”
澹臺明珠以虛弱的聲音答道:“他是大……蒙長老的表弟,否則蒙長老亦不會把他引薦給師父。”
易天行哦了一聲:“那你呢?”
澹臺明珠將目一閉:“我是被棄於荒野的孤兒,被蒙長老碰到,見我資質尚可,便替我在附近找了一個村婦撫養,待我五歲時方才帶我入洞,拜在耶律前輩門下。”
易天行笑道:“蒙長老心腸不錯嘛,蠱宗之內,就他還有點人味。”
澹臺明珠緊閉的雙目中流下兩行淚水,哽咽道:“你不知道……”
易天行低沉著聲音,打斷道:“禁聲,有人來了。”不久遠方傳來洪亮的歌聲,耶律紅花雙手各提一個人頭,腳綁木板,踏浪而回。
易天行揚聲道:“恭喜前輩手刃叛徒。”目光掃向耶律紅花的手掌,淡然道:“可惜讓烏頡祿、共霆和瘴琥三人漏網了。”
耶律紅花嘿嘿陰笑道:“烏頡祿這膽小鬼的確溜了,不過他兩個兒子都死了,連個幫手都沒有,老夫量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瘴琥乳臭未乾,老夫不會讓他逃脫的。至於共霆,哼,他敢跑,就試試!”
易天行道:“瘴琥奸狡過人,光看他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逃脫,便應知道此子非尋常之輩,前輩不可小覷。”
耶律紅花傲然一笑,不置可否。此時神溪中傳來一陣拍浪之聲,隨著水聲,面目凍得紫紅的共霆奮力遊至。耶律紅花盯著易天行,冷笑道:“怎麼樣?老夫要抓一個人,他自己都會回來。”
易天行心中暗罵一句:“狂妄。”扶著澹臺明珠,對耶律紅花來個不理不睬。
耶律紅花心下大怒,卻不欲在此時與易天行翻臉,順手一巴掌,扇在剛剛爬上岸、奔至他身後的共霆臉上,將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