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傅帶著我著急忙慌去了墳地,三牲六畜的連骨頭都沒剩下,估計是被動物拖走了。
走到棺材邊,楊偉媳婦臉色大變,表現得極為驚恐,像是聽到了什麼似的。
我豎起耳朵聽了仔細聽,周圍靜悄悄的。
“許多,你能聽見嗎?”
“沒聲音啊。”
楊偉媳婦大驚道:“咚咚咚的聲音你們聽不到嗎?聽,又有了。”
馬師傅看了我一眼,我也反應過來了,估計是喪夫喪子之後,楊偉媳婦的精神不太正常了。
“走,去你家看看。”
楊偉媳婦撲通一聲跪下了,也不管地面乾淨埋汰,咔咔咔一頓磕頭,求著馬師傅救命,她額頭帶泥,頭髮粘著枯草,表現的極為瘋癲。
我和馬師傅生拉硬拽,把楊偉媳婦扯回了家。
家裡一切正常,馬師傅說父子二人的魂魄都沒回來,他又給楊偉媳婦切了脈,除了心跳快點,也沒別的毛病。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楊偉媳婦受了刺激,精神狀態不怎麼好,得養一段時間。
返回家中,師孃正好在門口和郵政的派件員說話,師孃手中還拎著一個布袋子。
在我小時候,一直把郵政的派件員當成偶像,騎著綠色的二八大槓走街串巷,誰見到了,都得樂呵呵和派件員打招呼。
“老馬,有你的包裹。”
“嗯?誰寄的。”
“不知道呀,從四川郵過來的。”
馬師傅臉色一變,和派件員說了幾句話後,拎著包裹進了我的房間,還把我趕了出來。
不讓看?
相好的?
馬師傅在四川還有個相好的?
真行呀,那可是川妹子呀。
一時間,我都想到了大師孃和二師孃。
不一會,馬師傅出來了,手裡拎著繫著口的布袋子。
“師父,啥東西呀?”
“沒啥,幾斤糯米,我要去趟四川,你要照顧好家裡。”
“啊?”
馬師傅沒回答我,直接去找師孃了。
我跟了上去。
四川?
我也想去。
師孃表情不怎麼好看,但也沒多說什麼,馬師傅沒詳細說,好像是四川的師弟有事,他得去一趟。
我覺得有些奇怪,都這年代了,千里迢迢寄糯米?
再說了,有啥事,不能打電話呀,就算沒有馬師傅的電話,隨便打個查號臺,也能查到村委會的電話。
反正都有馬師傅的地址了,為啥不打個電話呢?
我想詳細問一問,但馬師傅像是有什麼急事壓著似的,只顧著收拾東西,根本不想理我。
次日一早,我故意早醒,可依舊沒趕上送馬師傅,師孃說馬師傅四點多就走了,先去哈爾濱,然後轉車去成都。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原來馬師傅在,我總覺得他逼著我看書,馬師傅去四川后,我心裡反而空落落的,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
十里八村也陸續有人來找馬師傅看事,但一聽馬師傅不在,基本上都是留個口信,讓馬師傅回來時,招呼一聲。
馬師傅離家三天後,家門口停了一輛小轎車,車子停穩後,司機又下車開車門。
電視劇中的場景在眼前上演,我有些不敢相信。
車上下來了一個精瘦的男人,看起來四十來歲,穿著襯衫西褲,而且還扎著領帶,乍一看就是大老闆。
我和師孃迎了出去。
男人推了一下眼鏡,露出禮貌的笑容,他道:“馬師傅在家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男的竟然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