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吐字,語調溫和:“柏江新材的招標會你們去了麼?”
趙曦亭邊說,邊拿煙銜唇邊,手放在孟秋椅背後面,姿態鬆弛,不大顧忌地點上。
他微微抬著下巴,疏懶地吐出一口:“他們剛吞了海鋒,業務量應該還可以吧。”
他故意的。
孟秋受不了他這副樣子,有點熬不住,想出去。
剛起來,被他強勢地拉著摁在座位上。
都是兩人的小動作。
林曄前幾天剛從爸爸嘴裡聽過這個名字,他們想拿招標名額,焦頭爛額折騰來折騰去,還是沒拿到。
柏江新材總部在北方,他們在南方,地域問題,企業信任度拼不過北方的競爭公司,如果能搭上柏江新材,他們公司眼下的危機馬上就能解決。
林曄避重就輕,“以前我們也做過海鋒的單子,利潤點卡得很死,量也給得不多。”
趙曦亭閒閒笑了聲,“海鋒怎麼和柏江比。”
他彈了彈菸灰,百無聊賴,“下個月柏江好像還要開一場招標會。”
“他們董事找我辦過事,可以給你搭個線,要去麼?”
林曄心裡一動,那陣意動很快變涼,他手蜷了下,蜷緊了。
他有點懊惱,他對他提議動心的這一刻,已經輸了。
林曄頓了片刻,才意識過來,對方似乎已經把他了解了個通透,而他對對方一無所知。
這個人連他們家裡做什麼都一清二楚。
趙曦亭將煙擰了,眼睨著對面彷彿沒怎麼認真聽他們說話的小姑娘,唇邊展開一絲笑。
“先吃飯吧。”
孟秋就沒放鬆的時候。
她沒怎麼夾菜。
都是趙曦亭給她弄好的。
如坐針氈。
林曄終於忍不住。
“孟孟,我還不知道你朋友叫什麼。”
孟秋聽他冷不丁來這麼一句,默默將唇上的羹裹了裹,睫顫著盯住碗沿。
趙曦亭眯起眼睛,側了一點臉,壓了一點聲,嗓音緩緩鑽進她耳朵, “你和他說我們是朋友?”
孟秋心跳直衝喉嚨眼兒。
不敢瞧他。
趙曦亭拿了點紙摁她嘴邊,幫忙擦了擦。
他剛要放下手,孟秋突然抓住他的拇指,抬起頭,目光央上他,嬌嬌怯怯,一汪的水。
唇也咬紅了。
趙曦亭臉色寒涔涔,目光寡淡地看她,像不認識。
孟秋知道他不高興了,不再握著他拇指,轉而去抓他的手心,要和他牽手,和他親暱,求他放過她這一次。
趙曦亭沒躲開,任由她抓著,把紙巾放下,懶散看人:“林曄,賭馬玩不玩?”
“賭球門檻太低,沒什麼趣兒。”
“賭馬還不錯。”
趙曦亭幾句話下來,兩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孟秋立馬鬆開他,趙曦亭眯眼掃過去,冒出點狠意,把她攥緊了,一點手不讓放。
林曄噌地站起來,看向孟秋,臉漲紅了。
“你告訴他的?!”
“為什麼啊?孟秋。”
“他壓根不是你朋友,而是男朋友,對不對!”
林曄從來沒有用這麼兇的眼睛看過她,音量也是認識以來的最大。
“你把我帶到這裡和你們吃飯是什麼意思?!”
“你告訴他這些事,是不是因為我賭球輸得一塌糊塗,太丟人……。”
“孟秋,把我當談資嗎!”
孟秋有點被他吼怔住了,有口難言。
她是真的有口難言。
她啞聲叫他名